冯蕴小时候真的当过神童的。长得美只是她外在优点之一,除了不善骑射,琴棋书画皆甚精湛,看书更是过目不忘。
如果不是卢三娘的惨死让她失智,上辈子也不会沦为那般田地……
往事历历在目。
冯蕴觉得,要不是大满……
她上辈子大概会和裴獗下三年的棋,教出个好徒弟。
而不是让他舒舒服服地睡了三年。
她蹙眉不语,神思游离。
裴獗再落一子,沉声问:
“世事如棋,只当问天。何如?”
冯蕴本来不想同意。
却被“只当问天”这句话打动了。
她自认没有睿智到可以掌控世事的能力。天地洪荒之妙,让她重活一世仍是觉得渺小,大局当前,行左还是行右,也时常会摇摆不定……
那不如问天?
冯蕴记得他的臭棋,略为嫌弃。
“三局两胜,还是一局定乾坤,你说。”
裴獗:“一局。”
冯蕴吓了一跳。
要不是她知道裴獗棋艺不佳,当真会怀疑这是对方布下的陷阱。
一个对弈水平惨不忍睹的男人,哪里来的勇气说一局定乾坤?
冯蕴试探:“将军可知,我棋艺几品?”
时下士族文人好清谈,弈风盛行,上层阶级无不好弈棋,因此有相当健全的“棋品制度”,以水平定棋艺品格,共分九品。
裴獗沉吟一下,“姬为九品?”
冯蕴轻笑,他连棋品都搞不清楚。
“行,就依将军,一局就一局吧。”
就让裴大将军再品鉴一下她出神入化的棋艺也无不可。
“何时开始?”
裴獗嘴角轻抿。
“即刻。”
冯蕴:后背有点凉,不知道怎么回事。
读者:你被野兽盯上了。
濮阳九:天凉了,冯姬是不是没穿秋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