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纵不再说话,安静地看着他。
他俩和谐就此几瞬,转眼便又针尖对上麦芒,好在一个人保持风度没有非要答案,一个人用无理取闹硬生生将话题别开,声没有呛起来。
这场景衬得桌上两碗各自吃了一半的杂酱面多滑稽。
齐向然忽然挫着牙根笑了。
对着江纵那张道貌岸然的脸,他霎时有种想把天都撕破的冲动。恼恨、厌烦、颓丧,满腔无处发泄的杂陈滋味憋得他要疯!
谁来扔颗炸弹把地球炸了吧!去他妈的哥哥弟弟叔叔舅舅,去他妈的谢谢不客气,去他妈的不要着急,去他妈的乱七八糟的烂事,去他妈的这个b世界!
试过了。
关一只永远撞不破笼子永远撞不死永远要爬起来继续撞的羁鸟,他齐向然关不了!
他霍然起身。
&ldo;我回家了,你也早点回去睡。
脚步刚抬,又朝办公桌瞥了一眼,&ldo;那花也就三天花期
他转头垂视着江纵,微微一笑,&ldo;三天后,我来给你换新的吧?纵哥。
第39章到底是谁的儿子
下坝村出了个杀人犯,这新闻一时半会儿冷不了,齐向然走到哪儿都有人拦着他问东问西,他不透露任何,那些人便讨论得更起劲。
具体怎么传言,齐向然并不感兴趣,严彭彭一个常和各种社会青年打群架的混混头子,这条街的人没一个不对他又怕又鄙夷。而崔父坐过牢,贪财好色没担当,自然也是臭名昭著。
如今两个人出了这事儿,一个断了气,一个还关在看守所里,估计谱都要被这些整天吃饱便无所事事聚在一堆的街坊们编排到天上去。
倪辉也问他,他最爱坐齐向然房间门口的那把瘸腿竹椅上抽烟,翘着二郎腿,椅子发出力竭声嘶的吱呀。
&ldo;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是你老子你不能说?
齐向然没吭声,只是很淡地瞥了他一眼,一刀把西瓜劈成两半。
倪辉&ldo;啧
了声:&ldo;待会儿给你芳姐她们送一半过去,买这么大吃不完。
齐向然没耐心,全切成大块,刀往桌子上一扔,随便拣了瓣,淡粉色的汁水顺着指缝往手臂上流,冰凉黏腻,浅浅一条水线,从肘尖滴滴答答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