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这次的声音很快,“孩子,那件事情是妈对不住你”
“你除了跟我抱歉你还会做什么?还不是一样,不做你想要的做再好都是废物!我在这里承受你给我的一切精神暴力跟那种炼狱有什么区别?”
在沈寒梓的视角里,这段她一直妄图修补的亲情,从没有受到沈拂漠任何补救。
“我从来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一种勉励而已。”沈母的话慢慢急切。
沈寒梓笑得脱力,更似一种苍白,“你还不如对我狠一点,别做这种慈母的架势,你明明对我刀刀入肉,非要跟我说你好爱我,别折磨我了请你别折磨我了!!”
她慢慢跪坐在地面,以一种近乎恳求的方式咆哮。
“你今天是怎么了小梓?”沈母声音绵和,听起来似乎真的很担心沈寒梓的状态。
沈寒梓掐掉了电话,她没有关机,没有静音,或许对面回拨同她好好说话,她会妥协。
可窗外的烟火绽了一轮又一轮,对面也没有再打过来。
是,一如既往的不会管她。
她只要没有生命安危,她的一切沈母全当她的历练。
今日也自会觉得她在赌气,只是因为今日这一顿饭而赌气。
反正她只要独立出去,沈母总有办法让她回去掌控里。
沈寒梓摇摇晃晃,好似吐出了身体里好大一口浊气。她拿上酒瓶,丢下一桌准备了一日的团圆饭,跌跌撞撞的要去拉上窗帘。
半道眼神不查,脚下被椅子脚绊住。
砰!!酒瓶滚在一旁,液体滚滚溢出。
她摔倒在落地窗前,摔在窗外清晰可见的万家灯火里。
天光闪烁,高呼迭起。
闭塞耳目,万籁寂静。
沈寒梓保持摔倒的动作,平静安然地躺在地面,酒水顺着地板流动,跑进她散落的发丝。
反正再多的喜悦气氛也与她没有关系。
桌边的手机开始伴随铃声震动,可她已经在心里完成了建设,便不打算再听些什么。
铃声停下后紧跟着又起,沈寒梓才浑浑噩噩爬起来,要去给手机静音。
视线离屏幕越来越近,才看到打来的是简琳。
“咳”沈寒梓大口深呼吸,理了理情绪,她从来不会把自己的糟糕带给简琳。
她脸上的泪水还未干涸,却暖着嗓音:“喂,简琳。”
“哈哈”对面嬉笑几声,听着很是愉悦。
光是这样,沈寒梓心里的阴霾都驱散了不少,她将脸上的泪渍抹净,压着喉咙问:“是遇到什么了开心的事情要跟我分享?”
简琳接着发笑,电话里似乎能听到刚过的车声。
她不在家里那大过年的跑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