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我的猪
他十分惊愕,抓着我衣服的手也随之松开。
因为我的身前,也挂着一块狗牌,不过彼得的狗牌属于国军部,而我的狗牌,属于战地记者联盟。精钢打造的狗牌表面,除了用汉字铭刻着我的姓名,血型和籍贯,另一面还有一句英文:“如果你没法阻止战争,那你就把战争的真相告诉全世界。”
这一句话,是所有战地记者铭记的格言。
他是个退役军人,自然知道这句话代表着什么。
彼得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就像是吃了一坨屎,他复杂无比地看着我说:“看来我们发生了一些误会,不过,你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勇者,我不阻拦你,带着这个女人离开吧!”
我摇头说道:“这不够,我还要我的猪。”
这戏剧性的一幕,在外面的文明世界是无法想像的,两个男人,为了一头猪大动干戈。但这或许,就是所有的生还者们即将要面临的残酷现实,每一个人,都只能遵从丛林法则,每一个人,都要在这座荒岛上为了生存下去而不择手段。
而且我很清楚,既然都撕破脸了,哪怕将这整只猪送给彼得,我也不会因此而得到半句感谢。对于这种人,一味的退让,只会让他觉得你很软弱可欺。
“你…不要太过分!”彼得的脸阴沉得要滴出水。
“陷阱是我下的,你们抢我的猪,我很过分?”我冷笑的反问。
“很好,非常好!高飞,我记住你了!”
彼得怒极反笑,用一种恨不得择人而噬,却又饱含着忌惮的眼神地打量着我,似乎要重新认识我一样,最终他冷哼一声说道:“我们走!”
“可是,我们的食物…”那名中年人不甘地说道。
不过回应他的,是彼得的一个响亮的大耳光,“啪”的一声,一道血,就从他的鼻孔飙出,当他转过头的时候,脸上的手掌印清晰无比,半张脸也肿起来。
他们走了,由彼得气冲冲的带头,三人很快消失在密林里。
我目视着三人走远,就抄起标枪,对准野猪的喉咙刺了进去,几声惨叫过后,这头野猪的生命,就此走到尽头。
“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们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离开?”
钱花花一脸百思不得其解,她的视线蕴含着熊熊的八卦之火,仿佛要把我洞穿。
我笑了笑,不做解释,利用标枪尖利的枪头,快速处理着野猪肉,她只是一个生活在和平国度的女人,关于战争那
个位面,我说了她也不会懂。
记得匈牙利的一个叫罗伯特卡帕的家伙,他就这么说过:“战地记者手中的赌注,就是自己的生命,如果你的照片拍得不够好,那是因为离炮火不够近。”
所以,当时我才会对林宝儿说,在摄影这个领域,我绝对是专业权威。
所以,彼得才会说,我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勇者。
他忌惮我,是因为他知道,从战场上活下来的战地记者的身手,不会比他差,毕竟很多时候,我们身处战场,不止要冒着随时被流弹击中的危险走在两军之间,有时候不可避免拍到一些不该拍到的,各种暗杀,也会接踵而来,要是没有一些自保的本钱,早就死在了战场上。
我麻利地将野猪剥皮,掏空内脏,再利用标枪挑断筋肉切块,层层码起,我没忘记挑出几条很长的筋,最后我用野猪皮,打包好所有野猪肉背在背上,带着钱花花走了回去。
虽然彼得带着那两个男人退走了,但是在我的心里,始终盘旋一股不好的感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我决定了,帮韩菲缝好伤口,就带着这三个女人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最好能避开所有的生还者,安心等待救援队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