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徐照白等人见顾执验收完了成果,并满意地点了点头,不由松了口气。
“你们做的很好,相较于学习,果然还是搞破坏更适合你们。”顾执评价道。
汪文和徐照白听了有些不太高兴了,这不就是在讽刺他们已经忘了来学校的本心。
虽然到了这所名为学校的大染缸后,他们为了融入到其他同学里面,确实做出了一些改变。
可听到顾执这么说,他俩还是有些微妙的不爽。
至于郭勇敢,乐呵呵的,纯粹把这句话当做是夸奖,真是让他们两个不知道说什么好。
顾执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不早了,你们去休息吧。”
话音一落,其他三人就散开来回到了床上,两个看,还有一个则看少年漫,时不时发出笑声,是个没心没肺的。
顾执去了洗手间,由于手脚不便的缘故,一个多小时后,他才洗漱完毕并从里面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搭在额头上,乌黑的发,白皙的皮肤,造成了脆弱的透明感。
一看就很好欺负,郭勇敢当时就是被顾执这幅模样给骗了,以为他一只手就能轻易地把他给撂倒,结果他吃了此生最大的滑铁卢。
顾执拿了块薄薄的毛毯,盖在了身上,说:“我睡了。”
郭勇敢很惊讶,“你就这样睡?”
“嗯。”少年淡淡应道。
“这样怎么睡得着,”没准顾执是在等他们主动请他睡他们的床吧,一定是这样的,可顾执睡他床了,他睡哪里呢,他可睡不惯没有柔软被子的床。哎,自己怎么这么笨,又是跟顾执第一个搭话的,现在视而不见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他就不能学学徐照白和汪文呢,他们多聪明,认认真真地看着书,当做什么也没看到。
郭勇敢暗自懊恼着,想了又想后,不得不开口,“要不你睡我床上吧,我皮糙肉厚,睡哪里都可以。”
顾执淡淡地扫了一眼郭勇的床铺,“不用了。”
“真不用了?”难道顾执真的打算睡在轮椅上,他一个瘸子受得了吗?
“不用了。”
郭勇敢仔细打量了顾执一眼,发现他眼里的认真,以及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
他基本确定了顾执没有跟他客气,只是厌恶和排斥是什么鬼?他虽然是体育生,可平时很爱干净的好不好,臭袜子都不过夜的。
而后他想起顾执似乎不愿意与任何人,任何东西有肢体接触,当然,也不愿意别人碰他的东西。
当时顾执教训完他们,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手,仿佛他们是病菌,是脏东西,得立马清洗干净。
想到顾执不是嫌弃他的床铺,郭勇敢的心里舒服了很多,“这里你能睡得好吗?”
“可以。”
随后,顾执就闭上了眼睛,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
郭勇敢知道顾执是懒得搭理自己了,问了问,其他两个室友也准备睡了后,便关上了灯,在心里腹诽着,真是个怪人,有床不睡偏偏要睡轮椅上,难道他在顾家的时候,经常这么折腾,现在已经习惯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这么想想,顾执还挺可怜的。
可习惯也不会舒服啊,郭勇敢还是不明白,顾执为什么要现在就把被子给弄湿,明天早上弄也可以啊。
伴随着这个疑惑,郭勇敢关了灯,盖上被子蒙头就睡。
郭勇敢思考的这个问题,汪文倒是猜到了一二。
顾执是个聪明谨慎的人,骗人嘛,一半真一半假才会让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