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大太监走了过来,将楚然恭恭敬敬的送了出去。
柳郁站在宫殿外面,脸上并没有复仇后的喜悦,他只是望着她。
楚然静静走到他跟前:“不高兴?”
柳郁摇摇头,没有不高兴,却也没有想象中那般高兴:“那晚,你剪的‘囍’字,可否再给我剪一遍?”他问,声音喑哑。
楚然笑的眯了眯眼:“可是剪得好丑。”
“……”柳郁也笑了出来,一手轻轻将她的头发拂在耳后,“我在向你求亲。”
“我听出来了。”
柳郁再没言语。
宫殿里,小皇帝的声音传来:“殿外可是柳爱卿?”
柳郁望了眼楚然:“等我去接你。”
……
朝堂换了天,可百姓仍旧照样过活,集市两旁,摊贩叫卖声不绝于耳,一派热闹。
只有回到王府,看见御林军守在门口,进出皆要盘问一番,王府里一片仓皇,下人侍卫逃窜时,楚然才真正意识到,属于凌九卿的年岁,已经结束了。
她回到了院落,只有她的院子一片清净,连之前的几个小丫鬟都没了。
小棺材坐在桌上望着她:“凌九卿进大牢了?”
“嗯。”楚然拿过一旁的方巾,擦拭着小棺材依旧冒着蓝光的小肚子。
“那你的任务怎么办?”小棺材比她还关心。
“慌什么?”楚然睨了它一眼,“他这不还没死吗?只要人还活着总有法子。”
“那柳郁怎么办?”
楚然莫名:“好不容易出现个心甘情愿娶我的,自然嫁了。”
小棺材:“……”
话虽这样说,楚然却一直没有去见凌九卿。
她知道凌九卿在大牢里,也知道柳郁可以带她去见他,可就是莫名的不想去。
凌九卿前后转变的太过突然了,似乎……从他误以为她离开,派全府上下搜查她的那一晚开始,他对她便和以前不同了。
难道是那一晚她说的话把他刺激到了?
楚然摇摇头,男人的心也是海底针,看不懂猜不透瞧不清。
王府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府内成日里一片死寂。
秋风萧瑟,万物枯损。
楚然难得出门一趟,不知不觉竟到了原主生前上吊的那间下人房。
依旧和之前的陈设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推开门,一层尘土在阳光下飞扬着,楚然挥了挥袖,走到屋子里。
那条白绫已经掉在地上了,楚然没有理会,环视整个屋子。
刚穿过来的第二日,她便去了角落里陪柳郁了,从没好好看过这里,如今仔细一瞧,还真的……很简单啊。
一目了然。
只是……楚然眯了眯眼,目光放在了木桌后面的条板夹层中,那里有一卷纸。
微微一顿,她将纸抽了出来,是原主记的一些简陋账目。
原主的字迹并不好看,想来是没念过几天书的缘故。楚然正想将其放回原处,可下一页却吸引了她的目光。
整整一页,只有两个字: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