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万万不可啊!”万清伏地高呼,“兰沁酥顽劣,江苏重地,怎么能派她前去!”
“那你说,应该派谁去。”皇帝皱眉,呵斥道,“好没有道理,朕给你们兰家这等赏赐你却这般不情愿。姐姐去得江苏,妹妹却去不得?都是你的孩子,身为母亲怎么能如此偏心?”
“兰沁酥胆识学识皆不如她姐姐,去了江苏,是国之大难。”万清顾不得天子不悦,疾声道,“求圣上收回成命。”
“一派胡言!”小皇帝恼了,从座位上直接站了起来,“兰沁酥去江苏就是国之大难了,那她在朕身边待了那么多年西朝岂不是早该亡了?”
万清一颤,“臣不敢。”
“为人母却把自己的孩子看得如此不堪,我看兰沁酥有你这样的母亲才是大难!”皇帝喝道,“朕意已决,万阁老是准备抗旨吗?”
万清跪在地上,她沉痛地闭上了双眼,叩首,“臣不敢。”
……
圣旨传到江苏的时候,兰沁禾刚处理完凌翕的丧事,还停留在南直隶。
她和慕良待了几天,这会儿正在他的屋子里谈天。
“王瑞果然趁你不在的时候回了内阁,如今江苏群龙无首,他势必是要争的。”兰沁禾忧心忡忡,“若是新的布政使也是他的门人,可如何是好。”
慕良捧了茶给兰沁禾,“臣前昨晚接到了密报,似乎说新布政使的人选已经定下来了。”
“是谁?”
他沉默了片刻,接着才道,“兰沁酥。”
“胡闹!”兰沁禾皱眉,“我同她是嫡亲的姐妹,我在江苏,她也来江苏,这像什么话!”
“万岁爷发了话,您是皇族的郡主,吃住也不在兰府,同兰家无关,和兰沁酥也用不着回避。”
兰沁禾马上就明白酥酥是怎么来的江苏,她头疼地扶额,单手撑在了桌上。
“她越大越不听劝了,眼下江苏局势扑朔迷离,她哪里担得起这个担子。怎么就来了呢,怎么能让她来呢!”
她闭着眼心乱如麻,“都说九千岁治下有方,短短两年时间就把东厂镇抚司管得服帖,若酥酥是您的妹妹,您该如何?”
慕良沉吟道,“娘娘,治下和治家是不同的。慕良没有家人,不懂其中的奥妙。”
若兰沁酥是他的下属,他可以留着以利驱之,以刑镇之。她是个好懂的人,典型的不择手段见缝就钻。兰沁酥和万清最大的不同,就是她见不得母亲死守什么虚礼道义,她只用最有效的方法做最利己的事。这一点倒是和慕良如出一辙。
兰沁禾眨了眨眼,“对了,你还从未同我说过你家里的事,你是怎么进宫的?”
“……臣不记得了,打有记忆起就待在了宫里。”这是慕良第二次对兰沁禾撒谎,同第一次仅隔半个月而已。
是了,他终究做不了君子,心里再怎么尊敬娘娘,依旧忍不住露出恶奴的嘴脸。
“真可惜。”兰沁禾笑道,“若是我能早点碰上公公,您这会儿就该在郡主府里了。”
“您怎么不早点来见我?”她搭上了慕良的手,那只手在夏天也冰凉似玉,摸起来格外舒服。
慕良红了脸,低头不说话了。他默默把手往前移了移,方便娘娘把玩。
他每日都有好好保养,涂着二十两一盒的护手膏,只希望娘娘能摸得舒心痛快。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