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哼!轻尘的脸上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情绪,小白鼠大人已经装死过去了,她知道这个秘地的确如弓青所说的十分危险,且不说到底有多危险,就光是外面那些错综复杂的阵式就足够把她困住了,她不得不跟在弓青身后才能走出这个鬼地方。看来她以前真不该不屑无名的那些玄机歪道,她虽然不知道弓青这里如何会有这些布局的,但至少普天之下,懂这些东西的人屈指可数,无名就是其中一个怪人,他日她若是将这些东西用于行军布阵之中,也未尝不可。至少今天她就不需要受制约于这些阵式了。弓青在前方走着,轻尘每一次回头去看,身后的情景竟然都与刚才不一样,好像时刻在发生着变化一般,最后一次回头去看时,身后就只剩下一片茫茫大漠了,根本没有所谓的流水和怪石,也再也找不到那个地下秘境的入口处。可是这里是哪?似乎与东胡王庭的景致又相去甚远,眼界所及之处,只有万里的荒漠,还有被风沙掩埋了一半的枯骨随处可见,这些枯骨之间,由骆驼野狼和其他动物,甚至还有人类的骨骸。空气中弥漫着肃杀的气息,轻尘对这种气息很是熟悉,那是一种会让你浑身都处于戒备状态的环境,荡漾于死亡与生存之间的方寸之地。“营地?”轻尘的脚步忽然一滞:“这里为什么会有营地。”好像,还和普通的营地又不一样。营地外头,一个把守的侍卫也没有,就像一座荒废在大漠之上的营地一般,萧条又空旷,但她知道,这里绝对不是一座荒废的营地,因为隐约之间,她还是能听到从这个营地深处传出的厮杀声,此起彼伏,还有不断传来的施刑声。听到轻尘的声音,弓青在前面也停了下来:“本王子说过,这里绝对是个有趣的地方,如何,没有让你失望吧?”“弓青王子,今日乃东胡王的寿辰,我想,我们应该回到宴席上了。”这里应该离东胡王庭不远,莫与克拾拉没有在幽谷中找到她,想必现在正到处找她,如果她再不回去,只怕莫该跟岩止禀报了。轻尘的脸色一黑,十分郁闷。“不忙不忙,本王子自会让你安然无恙地回去。”弓青慢悠悠地说道,不急不慢地继续向前走。轻尘微微拧眉,只好跟上,藏在袖子中的银色弯刀已经蓄势待发,随时可能滑落至她的掌心之中,制敌取胜。一入营地,她见到的便是毫无人性的厮杀场景,这里的人,每一个都承受着非人的折磨,一不小心,就会得到一阵毒打,在这里,什么样的人都有,甚至还能从这些人之中看到几张中原面孔。“这是驯奴营。”弓青洋洋自得地向轻尘介绍道:“在这里的每一个奴隶,曾经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过,进了驯奴营,他们都会变得很温顺,因为不温顺,就随时可能惨死过去。”惨死,而非只是死亡那么简单。他总有办法让这里的奴隶宁可承受这些非人的折磨生存下去,而非选择死亡以求解脱。原来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东胡驯奴营?驯奴营竟然就是隶属于这个荒唐的东胡三王子弓青的。暴虐无常的驯奴官对待这些奴隶,根本不曾将他们当作一个人来看待,这些驯奴官每一个人,无论走到哪里,手里都会拿着一根毒辣的鞭子,斥打每一个动作稍稍迟缓,或者但凡有一丁点反抗行为的奴隶。驯奴官们不会轻易剥夺哪一个奴隶的性命,因为每一个犯错的奴隶将会承受比死亡还要可怕的惩罚。这就是东胡的驯奴营,轻尘所见到的每一幕都是极其的触目惊心,而弓青却是一脸微笑地带着她行走于这个驯奴营的每一个地方,像是在观赏着每一件杰出的艺术品一般。这是地狱般的奴营,每一个奴隶早已经被折磨得麻木而失去了人性,这就是弓青的目的,他要的,就是让他们连自己都完全不把自己当作一个人看待了,多么完美的驯奴计划,这十几年来,好战的东胡自肆国力强盛,便不断与周遭的国家发生冲突,这里的奴隶,恐怕每一个都曾经是大名鼎鼎的勇士或高手。“不要,不要碰我求求你们。”忽然一声凄厉的女人的惨叫声刺耳欲聋。“闭上你的嘴,我们可以慷慨得让你死得更痛快一些,不必遭受那些折磨。”十几个驯奴官将那个可怜的女人给包围住了,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扯开了自己的衣服,扑向了那个女奴隶。女奴隶疯狂地挣扎着,哭喊着,但很快便没了声音,甚至一动不动了,身体充血糜烂,那些驯奴官们才扫兴地骂骂咧咧了几句,让人把女人的尸体拖了下去,重新穿上裤子。会这么疯狂挣扎的奴隶,一定是刚刚才进入驯奴营不久的。他们说得没错,让她死得痛快一些,在这里的确已经算是很慷慨的一件事了。轻尘的脸色苍白如雪,她紧紧握着拳头,浑身散发出冰冷的肃杀气息,可是她没有出手帮助任何一个人,只是这么冷漠地看着,然后别开了视线,好像什么也没看到一般。:()藩王的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