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鼠都像犯了巨大的错误一样在水面上扭捏着,战战兢兢又娇羞百态地垂着脑袋,不敢正面迎上孟轻尘的眼睛。这是什么情况?“吱吱”那只小白鼠又叫了一声。“啊!鼠王大人!”听到吱吱声的老头忽然浑身打了个激灵,手忙脚乱地开始猛转圈子,东张西望,脸上一副惊恐又恭敬的表情:“鼠王大人,您在哪?小的怎么看不见您?哎?没有?哎,声音从哪传来的呢?”“吱吱”紧紧抓着老头背后小山峰的小白鼠被转悠得有些发晕了,若不是前面那两个小爪子紧紧咬着老头的衣服,恐怕就要被老头给甩出去了。“鼠王大人?难道您又升天了?”老头扑通一下钻进水里,什么也没找到,又哗啦一下钻了出来,神色纳闷,为什么明明听到了鼠王大人的声音,却找不到鼠王大人的身影呢?孟轻尘原本还有些不悦的凌厉之色此时已经彻底演化成了惊奇和纳闷了,怔怔地看着前方这一人一鼠古怪的行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终于支持不住被老头给甩下去的小白鼠像一块石头一样掉进了水中,听到声音的老头顿时面露欣喜,急急忙忙地把小白鼠给捞了出来,两只手掌合在一起托住了小白鼠,那只小白鼠的眼睛明显已经开始打圈圈了,像一具死尸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那装死,唯独翘起来的一只粉嫩的小脚还悬在半空中打着颤,看起来晕得不清。“鼠王大人!”老头见到了小白鼠,就像见到了天神一般,两只手举在前面,恭敬地把头给埋了下去,连埋了好几次。终于缓过气来的小白鼠晃晃悠悠地在老头的手掌之中爬了起来,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神神气气地,高高翘着尾巴,两只前爪收在胸前站立着,眼睛还傲慢地瞥了眼诚惶诚恐的老头,似乎对于老头夸张的膜拜行为很是受用。轻尘缓缓地沉下脸来,完全摸不清楚这奇怪的一人一鼠是打哪来的,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风一吹来,轻尘果露在水面上的肩膀已经有些发凉了,身子迅速往下压了压,她清越的嗓音响起了,带着浓烈的危险气息:“闭上眼睛,转过去。”那悦耳的少女的嗓音就像一阵清冽的风一般,钻入了一人一鼠的耳朵之中,两个家伙顿时身体一僵,喋喋不休的老头停止了膜拜的动作,神气的小白鼠也有些气势一落千丈地耷拉下了脑袋。听到孟轻尘的命令,小白鼠像触电一般迅速转了个身,身子笔挺地矗立在老头的手掌之上,背对着孟轻尘,一动也不敢动。“吱”见鼠王大人忽然转身了,老头愣了愣,然后才如梦初醒一般,动作顿时又夸张地刷一下像龙卷风一般转了个身,幅度大得让原本笔挺站在他手掌之上的鼠王大人双眼一花,左右晃动着,趴地一下又倒了下来,翘在半空中的那只粉嫩的小脚又在打着颤,长长地尾巴无力地耷拉着,一动不动。只听身后忽然响起了少女的身体破水而出的声音,老头浑身一麻,忍不住嘿嘿嘿地笑了起来,脑袋里竟是浮想联翩。微风掠过了宁静的水面,轻尘从水中一跃而出,纤瘦轻盈的身子在半空中打了一个旋,白色长裙黑色披风就像一面展开的旗帜一样被掠了起来,悠然落地,竟已经尽数穿在了轻尘的身上。她身后的黑发还在滴水,衣襟沙响,她便已穿戴整齐,清瘦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那,墨黑的眼睛沉静如夜色中的星辰,美丽的眼睛微微眯起,有些警惕地落在了还待在水中这古怪的一人一鼠身上。“你们是谁。”孟轻尘轻轻拧眉,并没有惊动就守在幽谷外面的莫和克拾拉,她有预感,这古怪的色老头和那只被他称为鼠王大人的小白鼠,一定没那么简单。因为他们实在是太古怪了!听到轻尘的声音,老头又嘿嘿嘿地笑了起来,他恭敬地托着掌心之中的鼠王大人,两只脚很卖力地在水中走动着,把鼠王大人安然放在了岸上之后,才手脚并用地爬了上来。“吱吱”再一次重新缓过气来的小白鼠忽然欢快地朝孟轻尘跑了过来,抱着她的脚,抓着她的衣摆,三下五除二地爬了上来,轻尘眨了眨眼睛,那只小白鼠已经站在她的肩膀上,用自己的脑袋去蹭轻尘的脖子,然后在她肩膀上打着滚。无奈轻尘本就清瘦,她的肩膀哪能与老头那面积庞大的驼峰相比,小白鼠大人吱吱地在半空中一愣,突然间发现自己竟然悬空了。“吱吱”小白鼠大人凄厉地惨叫了一声,整个身体就已经开始往下掉了。孟轻尘的嘴角微微一抽,准确无误地伸出了一只手,把落下来的小白鼠给接住了。小白鼠四脚朝天地仰躺在轻尘的手掌之上,愣了好半天,然后才明白自己被她给接住了,立即又欢快地爬了起来,赖在她细嫩温暖的手掌里打着滚,怎么也不肯起来了。“你。”轻尘稍稍挑了挑眉,有些吃惊地看着这只小白鼠赖在她的手心里打着滚,脸上还咧着嘴半眯着眼睛做出了一脸的陶醉像:“是什么东西?”“鼠王大人。”老头终于艰难地爬上了岸,他这一上岸,轻尘才发觉这个老头竟然比自己还矮小消瘦,瘦骨嶙峋的,两侧的颧骨高高地向上凸起,因为刚从水里爬上来,身上湿透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看过去更像一个骨架而已了,而他背后那个大大的驼峰在他身上,实在是一个庞然大物,十分扎眼。:()藩王的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