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逾白心中隐约的预感终于变成了事实。
原来陆廉真的对沈若初有非分之想。
他怎么敢的?
而陆廉在说出那句话之后,似乎忽然重新找回了勇气一般,开始慢慢将身子挺直了一些,并与陆逾白对视了起来。
“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要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告诉你,我就是为了她!我要得到这天下,得到这江山,然后将这一切双手捧给她!”
陆廉说着,似乎渐渐被自己打动了,他竟然忘记了刚才的恐惧,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了陆逾白的面前。
“而你呢,你能给她什么?世子妃?至多以后做个毫无实权的王妃?你以为经过聿亲王府意图谋反一事之后,父皇真的还能放心你那位父王?就算你承袭了那个王位,日后也只会在日渐没落中走向衰亡。那她呢?跟着你颠沛流离忍受君王的猜忌?
我为了她,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只有我登上那个权力的最高峰,才能给她最好的东西,才能给她幸福!
陆逾白,从这个角度而言,你,配不上若初……”
“住口!”
陆逾白隔着栅栏,一把揪住了陆廉的衣襟。
“你不配叫她的名字!”
说着,他用力一推,将陆廉推开。
陆廉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却并没有露出痛苦的模样,很显然,跟今日从云端跌入泥淖的绝望相较,这些于他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了。
陆逾白看着陆廉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屑。
“就
你这样的人,也配倾慕于她?你从来都不了解若初,你根本就不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你所说的能够双手捧到她面前的所谓最好的东西,在她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陆廉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这不过是因为你给不了她这些而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试问这世上哪个女人不想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其实你我都清楚,你明明有机会可以给她的,可你不敢!你怕冒险,你甚至不愿意为了她而担一点点风险!”
陆逾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不是人人都像你和你遇到的那些人一样!对于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从来不会生出半分觊觎之心,若初更是如此,她想要的,是心底属于自己的那份尊贵,而你——给不起!”
陆廉看起来有几分像是被打动了的样子,却又很快笑了起来。
“陆逾白啊,你还真是会自欺欺人!你真以为,你们今日还能够在一起,是因为你们二人的情深不渝吗?错!那不过是你们运气好!若不是因为若初她恰好是温家长女,你们如今不早已经天各一方形同陌路了?你知道她想要什么又如何,你不是一样也没有保护好她?你真以为,你娶了那个死人牌位,她就不会受伤了吗?”
陆逾白愣住了。
他竟然开始觉得,陆廉的话,戳中了他的心。
倘若不是沈若初恰好就是
宣国公府的那位大小姐,倘若不是沈若初终究是舍不得与他的那份情意而选择告诉了他,那他今日成婚的对象,还会是她吗?他还会有机会和她在一起吗?
那他对沈若初造成的伤害又要怎么算?
但陆逾白很快回过神来,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让陆廉牵着鼻子走。
即便他心中对沈若初有愧,那也只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他会加倍对沈若初好来弥补之前自己的过失,但这不应该成为陆廉拿来攻讦他意图打击他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