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本早就可以相守的,若不是裕明帝横插这一杠子的话。
裕明帝听沈若初这么说,难免想多了些。
“你是担心夜长梦多,怕朕会再犹豫动摇,改变主意?”
对于裕明帝的多疑,沈若初一时都有些无语了。
您就非要想得这么多吗?
好在陆逾白及时替他解了围。
“皇伯父,您多虑了,若初绝非是对您不信任,而是另有缘故,还请皇伯父明察。”
裕明帝此刻再听到陆逾白替沈若初说话时,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不悦了。
他本就没有因沈若初的话而不快,此刻更是略带调侃道:“怎么,你们还没成亲,朕还没说什么呢,你这就护上了?”
陆逾白被噎
了个红脸,沈若初忙道:“皇上,世子并非是在护臣女,而是臣女所请的确事出有因,还请皇上允许世子详禀!”
裕明帝见沈若初神色郑重,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也收起了揶揄的心思,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们坐下慢慢说。”
二人落座之后,陆逾白看了沈若初一眼,示意她不要开口,让自己来讲。
即便陆廉此前因为犯错被裕明帝责罚,废去了怡王的封号,但始终没有说过将他逐出皇室贬为庶人,也就是说,如今的陆廉不是怡王了,也还是皇子。
说到底,裕明帝对这个儿子也并非全然不心疼不在意的。
皇子谋反这样的事非同小可,若是寻常人举告,只怕一个不小心就落个“诬告皇族”的罪名。
陆逾白绝不愿让沈若初冒这样的风险。
“皇伯父,据臣侄所知,废怡王陆廉,心怀不轨,恐将于臣侄原定婚期当日举兵叛乱意图谋反!”
裕明帝搭在龙椅扶手上的手抓紧了。
“你说什么?谁要谋反?”
看着裕明帝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沈若初心中一凛。
果然伴君如伴虎,即便得宠如陆逾白这样的人,也很难猜得透裕明帝此刻内心真正的想法。
毕竟事关他亲生儿子,且谋反又是不赦之罪,这样的举告几乎就是要将陆廉置于死地啊。
面对裕明帝骤然而来的阴骘,陆逾白并没有表露出丝毫心虚。
他迎着裕明帝紧紧盯过来的目光,一字
一句道:“回皇伯父的话,废怡王陆廉,有不臣之心,恐意图谋反。”
裕明帝的身子开始慢慢后仰,他的脸色阴晴不定地变换了一阵之后,终于面无表情地再次开口了,“禹世子,你,可有证据?”
沈若初心中一沉。
裕明帝似乎从未曾这样称呼过陆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