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最重要的就是让媳妇知道你在想着她。懂了吧?以后你走到哪,写信就写到哪,再捎带个当地的特产土仪。信我的,准没错。你家媳妇儿现在肯定感动得恨不得飞来和你团聚。”
张县令边说边挤眉弄眼,给李琚恶心得饭都快吃不下了。
正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重重的脚步声,女人的怒喝声,还有李琚的扈从人员大声呵斥的声音。
李琚这次巡视河工之前,听秦主事说起好几起巡查的大臣被刺杀的事件,他非但不害怕,反而十分期待、兴奋。可惜他巡查的河工都修得不错,最差也得是个“差强人意”,当时主持工程的人也都十分清白,所以他这一路十分平静,根本无人打扰。
听见吵闹声,丁续摆好了防备警戒的姿势。李琚特别兴奋地将手按到了腰间的长刀刀柄上。
要!来!咧!
张县令一口水喷出来,连滚带爬地冲到门口,打开门,往外一探,挥动着双手大喊:“别别别,大哥们别动手,那是我夫人,找我来的!”
李琚半
信半疑往外一瞧,果然闹事的首领是一个穿红袍的官太太,白白胖胖,面饼似的满月脸,领着一群健壮的女子,个个手里提着棍子扛着竹条。
李琚命令侍卫们放手,官太太气急败坏地冲上来拧住张县令的耳朵:“为啥不让我看,你囗囗的藏了哪个狐狸精!”
张县令丝毫不觉得丢脸,大声哀嚎着边求饶,让媳妇到吃饭的房间仔细检查,还求李琚给他作证等等。
张夫人前后左右到处查了一通,连驿馆外面的小巷都搜了一遍,确信这里实在没有女人,才放心地变了个人,帮张县令揉揉耳朵,捏捏肩膀,娇嗔地道歉:“……我是不该疑神疑鬼的,但是人家就是怕失去你嘛!”
李琚和丁续亲眼目睹了一场河东狮变小白猫,百炼钢成绕指柔,目瞪口呆。
张县令把老婆哄得开开心心的送回去了,三人重新回到酒席上。
李琚第一次看到这么野蛮的女子。他见过的贵妇们,哪怕是知名妒妇,在公开场合特别是有丈夫的上峰存在的场合,也会表现得极为得体、优雅。而这位张夫人她简直就是个疯子。
李琚不由得为自己新认的兄弟出谋划策:“女人还是温柔的好,不如我做主,给哥哥你换个大方漂亮的新老婆。”
张县令赶紧说道:“可别、千万别!我和我媳妇好得很,并不想要新老婆。”
李琚指着门口,满面惊讶:“这样的女子?好得很?”
张县令又把脚踩到了椅子上,歪着手,回说:“女人越吃醋,把你看得越紧,就越爱你。你们看我媳妇儿是河东狮,我看我媳妇儿,她的心里眼里灵魂里,都只有我一个。她爱我爱得发狂,你们这些男人不懂。”
见李琚还不信,张县令苦口婆心地和他解释:“我以前是什么人?我都不算是个人!就是个吃百家饭穿百家衣的孤儿!那时候我媳妇儿就对我好,虽然她总说什么家里的饭做多了吃不完,衣服小了穿不上,扔了浪费不如给我。但是谁不知道那是她故意的?我还没考上秀才呢,媳妇儿就愿意花光所有的积蓄,赎身出来嫁给我。
“现在您哪,给我找个天仙,那天仙眼里看见的是张县令、张大人乃至未来的张知府张太守,她看我人模狗样,穿红着紫,文采风流,前途无限,她们看得见我是张富贵吗?看得见我睡觉磨牙,被窝里放屁吗?天下只有我媳妇儿一个见我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李琚道:“这也不对,咱们大丈夫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便是见你是你的,也得有十个八个吧?你要是喜欢这样的,我管保给你找十个八个这样的来!”
张县令直摇头:“咱们谁也说服不了谁,再说下去要吵起来了!咱们求同存异,好吧?喝酒,喝酒!”
说了不背叛就是不背叛,李琚的脑子不太够用的,一根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