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你确定给媳妇儿送个花儿朵儿的,能哄媳妇儿开心?”
差不多同一时间,远在鲁南的李琚正在和当地县令吃酒。
这个县令姓张,本鲁北人也,很有意思。他在搞一种很新的“无为而治”。
李琚刚到鲁南这个县时,县令对本地河工一问三不知,气得李琚真想当场砍了他,还好真正负责河工的县丞出来应承,才解除了误会。
这个县令专长是断案,所以他给自己的主业是断案,其他政务就谁擅长谁上。
河工是李县丞和张户曹一起干的,他们俩合起来既懂怎么要钱要粮要人,又懂水利工程,果然事情就办得很好。
县令只最后检查了河工的完成度,核对好收支账本,就把这事儿摆了。
及教化、征税、维护治安、组织防隅、丈量土地、登记人口……县令都选拔征派擅长干活的人去干,他自己真的就只检查结果,核对收支,规划未来,以及断案。
县令过得可自在了,用他的话说,给个知府都不换。
李琚对张县令的态度很快就从“尸位素餐不如杀了”,变成现在的“你是我的理想型”。
李琚突然顿悟了一件事,让合适的人去干合适的活儿就好了,他一个亲王,干什么要自己搞啊!他还能比张县令更快活,因为他能让老婆“检查所有结果”并“核对所有收支”,他自己快快乐乐打仗就行了。
张县令在这方面显然就不如李琚了,张
县令只有妻子,没有妾侍。张县令的妻子是他寒微时娶回家的,细论出身,和于青的媳妇差不多,都是奴婢,也都是大字儿认不得一个的寻常妇人。不过她们的性格区别很大。于太太温柔似水,而张夫人……
她简直就是个河东狮。
张县令在哄老婆方面的心得,丝毫不输于他“无为而治”,李琚简直无比钦佩。李琚很想把他搞来给自己当幕僚,无奈张县令在这干得好好的,暂时不想挪窝,李琚没有强迫他,而是有空就找他吃酒,顺便讨教一些甩手和讨好老婆的技巧。
巫明丽的信寄到时,李琚见老婆真的搞定了丁武,高兴得要命,当天就安排了酒席找张县令和丁续吃酒以示庆祝,并在酒席上获得老张的“独家亲传哄老婆绝招”。
这一天,李琚又来找老张吃酒。
他们在鲁南待得够久了,即将渡河后沿着南岸西去继续巡查,李琚还想临走前和老张再好好聚一聚。
酒席上,不可避免的又提到了老婆的话题。
张县令传授讨好老婆的手段,不过李琚总是半信半疑。
李琚琢磨来琢磨去,还是很怀疑:“一朵花,还是个干花,真能哄人开心啊?我怎么觉得这么奇怪。哄老婆那不得,金子打的牡丹镶红宝?”
张县令一脚踩在椅子上,飞快地挑牛肉粒儿往嘴里填,闻言,他将筷子放下,大手一挥,眉飞色舞:
“兄弟,你的媳妇儿是读书人,读
书人有读书人的欢喜,听说过‘肯爱千金轻一笑’吗?什么金子银子,俗不俗!等你家去了,什么金打银打的送不了!
“咱们出门在外,要哄老婆最重要的就是,要让老婆觉得咱们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她们!
“看到花儿,就要想‘人比花多媚’,看到山,那就是‘青山一道同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