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上什么都没穿,白得晃眼,他有些不敢抬眼去看。
宁臣欢挪挪尾巴,很开心地又蹭到他跟前去:“对哦,我叫宁臣欢,你叫什么名字?”
“傅亭筠。”
“是天上的云吗?”
“不是。”傅亭筠说。
他用手指在沙滩上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即使在这样粗糙的条件下,他的字迹依旧清隽漂亮:“是筠,竹子的意思。”
宁臣欢歪着脑袋瞧了瞧那几个笔画复杂的字,他一个也不认识。
人鱼族的语言虽然与人类语言相近,但有属于自己的文字,宁臣欢能听得懂人类说话,却看不懂人类的文字。
宁臣欢问:“竹子是什么?”
他没有上过陆地,自然也没有见过竹子。
傅亭筠:“一种常青植物,叶子很细,像针。”
“哦哦。”宁臣欢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觉得大概和他见过的海草差不多吧。
少年靠得太近了,身上散发的热气都仿佛要贴到他脸上,浑身白腻腻的,让人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傅亭筠不动声色地又往后退了退,垂着眼睫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面前的小人鱼懵懵的眨眨眼睛,好像没弄懂他的意思:“嗯?”
傅亭筠:“你救了我的命,想要什么报答,我都可以给你。”
宁臣欢想了想,视线落在男人领口处,像只馋巴巴的小猫一样望着人:“我想要你脖子上那条项链。”
此话一出,傅亭筠霎时一怔。
他的指节抚上胸口的鸽血红宝石,不自觉地蜷紧了,将它牢牢握在掌心。
但凡是一个人类,都会明白这样的动作,是代表着拿着宝石的那个人不想将宝石送出去,可宁臣欢是一条小人鱼,所以他不明白,还睁着明亮的大眼睛望着男人。
傅亭筠垂着眼停顿了很久,最终还是将项链取下来,递给了宁臣欢。
握着漂亮宝石的少年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眉梢扬起,一双桃花眼笑得弯弯的,拿着手里的石头对着月光转来转去。
宁臣欢问:“这是什么石头?为什么这么亮?”
他在海底见过许多漂亮的珊瑚和珍珠,却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石头。
傅亭筠说:“是红宝石。”
宁臣欢拿着项链摆弄半天,却不知道怎么戴上去,他在海里也有许多珍珠贝壳做的项链,但都是用海草拧成的绳子穿的,没有这个东西看上去这么复杂。
傅亭筠看他不得其法的样子,抿了抿唇,伸手拿过项链,替他戴上了。过程中指尖擦过少年白腻的后颈肉,滑滑的,比他想象中还要软。
傅亭筠脖子上浮起一层红色,喉结滚了滚,眼睫垂得更低了。
小人鱼低头看着脖子上的红宝石,那如火一般的颜色与他的红色鱼尾相得益彰,将他整个人都衬得愈发明媚。
宁臣欢眉开眼笑地扑进傅亭筠怀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好漂亮!我真是太喜欢你啦!”
傅亭筠的眼睛微微瞪大了,他几乎是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的少年,说出的话都滞涩了:“你、你怎么能”
比他低了一个头的少年,仰着脑袋好奇地望着他:“什么?”
傅亭筠别开脸:“没什么。”
除了父母,没有人可以占据到里他这么近的距离,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少年好几次的亲密举动,他的身体都没有抗拒。
宁臣欢说:“对啦,你等等我!”
不等傅亭筠回答,他便纵身跳进海里,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