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又转过脸来笑呵呵地说:“少爷,老奴发现您最近越来越不讲究礼仪了,要老奴说,多少还是要讲究讲究的,明明是端方君子,就不要口不择言嘛。”
沈琪瑄冷笑,“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谁叫我如今跟你是主仆呢。”
来呀,互相伤害啊,怕了算我输。
张胜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少爷说的也是很有道理的,原来是老奴拉低了少爷的气质啊,是老奴的错。”
沈琪瑄不想搭理这老家伙了。
张胜也没再去挑衅自家少爷,老老实实地赶自己的马车。
主仆两人坐在马车上,顺着官道继续前行。
如今,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将会在哪里落地生根,人如浮萍,江湖飘泊。
第七章几重缘分又重逢(1)
薄雾在晨曦中渐渐散去,露出小镇山清水秀的样子。
一大早河畔便有人挑水、浆洗,水边渐渐变得热闹起来。
“听说你们家那边新搬来户人家?”
“嗯,是对主仆。”
“那姑娘真长得那么水灵啊?”有人挑起了话头子,便有人立马跟着八卦起来。
“水灵。”说话的妇人眉飞色舞,“知书达礼,一看就不是小户人家出来的。”
“那怎么只有主仆两个人啊。”
“这年头谁还没个时运不济的时候啊,投亲不遇,便在他乡落地生根了呗。”
“也是怪可怜的。”
“再落魄,也比咱们这些土里刨食儿的人强。”
“倒也是。”
离河不远桃叶巷中一户人家,白墙青瓦,院中养了些花木,如今开得正艳。
穿着短褐,挽着袖子的霜鬓老者正手执利斧在柴房外面劈柴。
木头被劈开的脆响一声接一声,十分有节奏,劈柴人的动作干净俐落,带着力量美。
主屋门打开,白衫青裙的沈琪瑄走出来,看到院中劈柴的张胜,神色有几分无奈,“张叔,不用这么早叫我起床吧。”
张胜回道:“家里柴禾不多了,我得准备些,要不少爷怎么生火烧水做饭。”
他绝不承认自己是故意的,年纪轻轻的,天天睡懒觉,像什么话,尤其还是个姑娘家。
虽然知道沈琪瑄的性别了,可张胜还是喜欢叫她少爷,沈琪瑄也听得很习惯,算是主仆俩的小乐趣。
至于旁人觉得怪,那也跟他们没太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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