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恼羞成怒,“我们与你好好说话,你就好好听,再要叽叽歪歪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那几个腰佩长刀拦路放话的护卫便被一条马鞭拦腰横扫,有一个算一个,悉数倒地。
张胜若无其事地甩着手里的马鞭,一脸的和善,“对不住,手滑,手滑。”
四下一时静默。
这叫什么?这就叫不小心踢到了大铁板!
车里传出一声叹息,似乎有些无奈,“张叔,还不走?”
张胜马上一脸恭敬,“是,少爷,老奴这就驾车离开。”他跳上车辕,朝那几个从地上爬起来的护卫笑道:“行走江湖,要有礼貌,否则很容易被人打死的。”
随着一声轻叱,拉着青幔车厢的马撒开四蹄奔跑起来。
目送马车离开的人作何感想,沈琪瑄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差点儿就因为家中老仆毫无预警就出发的举动颠得七荤八素的。
她抓着车窗艰难地稳住了身形,不由破口大骂,“臭老头,策马狂奔前就不能打个招呼吗?我差点儿直接摔出去,还能不能好好当主仆了?不行的话咱们就直接拆伙,各奔前程去。”
若是真从疾奔的马车上摔出去,估计怎么都得半残废吧,就她如今这破身体,都有可能直接报废。
车外传来张胜不甚有诚意地道歉,“不好意思啊,少爷,怪我,怪我一时忘形,忘了少爷您纸片似的柔弱,不压秤。”
“滚!”
“谈,好的。”
伴随回应的是凌空的甩鞭声,真是极其没有诚意的了,让沈琪瑄一肚子气。
与那处官驿拉开一段不短的距离后,马车的速度渐渐平缓了下来,最终恢复到平素的慢吞吞,犹如老牛拉破车。
沈琪瑄又一次坐到了车外,脸色有些苍白。
张胜瞅了她一眼,“少爷,你这身子骨是真差啊。”
“那是,我这可是千娇百宠出来的矜贵身子。”沈琪瑄随口附和着。
“少爷,说真的……”
“说。”
张胜朝后面远远瞥了一眼,一脸真诚地问:“对刚才见的,少爷就没啥想法?”
沈琪瑄远远看着田野绿意,一脸漠然,“祸福皆由人自招。”
“少爷曾经也是吗?”他有意无意地试探着。
沈琪瑄瞥了他一眼,抖了抖自己的袖子,淡声道:“你家少爷还要脸,人家长得天仙似的,是咱能比的吗?”
“话不能这么说。”张胜一脸不赞同,“在老奴看来,少爷可比那人更有吸引力,这叫内秀。”
“呸。”鬼的个内秀,老不正经的。
“再说了。”张胜振振有词,“少爷您这是男女通吃啊,肯定要比她强得多得多。”
“滚!”
张胜直接就给了马一鞭子,“慢吞吞地做什么,跑快点,少爷都生气了。”
这装疯卖傻的,沈琪瑄简直要被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