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铮亮,映出一张轮廓分明,看不出情绪的脸庞。
毛宛杰后退几步道“应当半月后就可回。”
“还真是挺快。”
若有若无的轻嗯后,刀身上映出的黑眸一寒,长刀翻转,脱手而出。
毛宛杰只觉寒光毕现,耳侧一阵风起,冰冷入骨的寒意擦着他耳下皮肤穿过。
身后“刺啦!”一声。
“啊!……”
“什么人?”
毛宛杰转身,扫过窗纸上戳进半截的绣容刀,将木盒夹在腋下,快步踏出前厅大门,来到窗下。
“张掌班,你在这里干什么?”
“小人有事禀报大人。”张掌班白着脸捂住一边血流不止的肩头,朝毛宛杰躬身行礼。
毛宛杰眸光流转,正欲再开口,余光瞥见身后红衣,立刻退至一旁。
“什么事?”
红色袍角晃动,一双黑靴定在眼前,张掌班不敢抬头,老实道:“西厂送来五位美人。”
“又是美人,这西厂年年除了美人就没得送了,净会恶心人。”毛宛杰道。
张掌班垂头小声接话:“小人不敢做主,特来请示大人如何处置。”
“还能怎么处置,别说大人不好这口,就是喜欢,那也不能要西厂送来的有病玩意,还是跟以往一样处理了吧。”
东西厂向来不和,水火不容,这两年就是明面上的客套也懒得维持,时不时就会给对方使点手段。
在迟文修生辰当天,送得了病的美人,也不是第一次。
毛宛杰随口吩咐,却不想张掌班闻言似有犹豫,抬头对毛宛杰支吾道
:“可是,有一位美人,自称是。。。。。大人的未婚妻。”
“未婚妻?大人什么时候有的未婚妻。”毛宛杰惊奇接话,不着痕迹看向一旁垂手而立的迟文修。
“小人也不知,但那女子言之凿凿,不仅说出大人私下喜好,还说……”张掌班说到这,言语吞吐,几番抬头,欲言又止。
毛宛杰被张掌班的话挑得起了兴趣,再次瞄过一旁静默不语的迟文修,挑眉道:“吞吞吐吐什么样子,难不成还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张掌班面上的表情复杂起来,再次抬头,与那双黑沉无波的黑眸对视一眼,心下一紧,赶紧道:“那女子说,大人的左屁股上有一颗红痣。”
话一出口,场面霎时静谧无声。
毛宛杰率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打破这诡异的安静。
“这么私密的位置都知道,难不成还真是……”毛宛杰若有所思瞥向脸上挂霜的迟文修,察觉到带着警告的视线,立刻恢复正经道:“这女子现在在哪?”
“在前院。”张掌班话音刚落,那双正对他的黑靴已从他的视线消失。
“张掌班,这女子样貌如何?好看吗?”
“嗯,还行。”张掌班眼看着那道红衣身影消失在视线,这才长呼出一口气,拿开捂住肩头的手掌。
“你都说还行,那必是绝色,你去处理下伤口,我去看看这女子是何方神圣。”毛宛杰交代一句,左右四顾一番,将腋下剑匣往地上一放,抬脚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