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时觉得她是最近照顾老爷子照顾得很累,也不敢跟她说什么你怎么不来看我的话,只能任由她静静地抱着自己,两人有时候在楼梯间一待就是一下午,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抱着。
趁没人的时候亲密的接会儿吻,直到她喘不上气。
然而徐燕时越来越热衷于跟她在楼道口接吻。这层是高干病房的转角楼梯,基本上没什么人会上来,大多时候都无人,徐燕时后背靠着窗,双手搂着她的腰把人摁在自己怀里,然后放肆地在彼此的唇舌中搅弄,撕扯,吮吸。发出百无禁忌的呻吟。
听着楼道里低低浅浅、空灵的回音,向园感觉很刺激,两颗心跳如擂鼓般轰烈,震得她耳膜都嗡嗡嗡直响,再也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
……
徐燕时出院那天。
两人在楼道口亲得难舍难分,缠绵缱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热烈,吮着他下唇的时候,力道一时没受住,把他咬出血了,唇腔内血腥味弥漫。向园也不管不顾,仍是重重亲他,直到把自己也咬出血。
徐燕时这才停下来,把人从自己身上扯下来,耐着性子问她:“你最近怎么回事?”
向园勾着他脖子,不依不饶地要去亲他,被他偏头避过,把人拎开,数日来的反常,徐燕时急了:“我问你最近怎么回事?为什么对我忽冷忽热的?”
接吻的时候,明明很有感觉,那眼神骗不了他,可平时那态度也确实冷淡,不来看他,他假装偶遇来找她,也都不冷不热的,换作以前早就扑上来了,唯独在这间楼梯间,跟他亲吻的时候,才稍稍体会出那么点情潮涌动。
她眨巴着眼睛,没头没脑地忽然问了句:“你论文过了吗?”说完,又扑过去亲他。
男人靠着窗台,侧着头,不让她亲,斜睨她一眼,低嗯了一声,“过了。”
她仰着脖子笑,真为他高兴:“恭喜你啊,如愿以偿了。”
他没搭理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也寡淡,垂眼瞧着她:“我问你,是不是腻了?”
“没有呢。”她说。
他不说话,神情严肃。
“好吧,有点。”她从他身上下来,恹恹地说。
徐燕时不知道是笑还是生气,有点气急反笑地人又往后仰了仰,彻底拉开两人的距离。从图斯兰回来她就变得有点冷淡,可一亲上了,就又特别粘人。
“是不是觉得在一起没意思,想分手但是又舍不得?”他直白且戳人地问。
向园低着头,心不在焉的,又轻嗯了声。
走廊风静谧,他声音很低,轻轻击打着她的耳膜。
然而男人一直都冷冷冰冰地看着她,眼皮微垂,盯着她瞧。
女人浓密的睫毛轻轻发颤,像他年少时刚学写毛笔字那会,对着一张干净不染的宣纸无从下笔,只余拎在指尖轻轻发颤,那般无措。
徐燕时很想问她,你到底有没有心?
到底是忍住了,他滚了滚喉咙,润了润干涩的嗓子,像是极力的隐忍,忍得他眼眶都是红的,到底还是厚着脸皮去哄她,“可能是这段时间我太忙了,等我忙完这阵……”
“好,等你忙完这阵我们再谈。”
徐燕时出院后回上海,处理手头上最后的项目交接工作。
知道他要走,每天都有同事轮番大张旗鼓、热闹非凡地为他开欢送会。
在他家,花他的钱,喝他那些藏酒。他很大方,来者皆是客,天天请客,谁来都请。看起来随和,实则冷淡,对谁都心不在焉的。
等人散了,热闹过后的孤独感像夏天掀开空调房走出去,一股热风扑面而来,从四面八方袭来。林凯瑞没走,留下来陪他。
徐燕时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指间的星火燃至底,也没抽,积了长长一段烟灰,一动不动。衬衫领口微敞,露出一小截胸膛,袖扣也卷到手肘处,眉头微蹙,心情不太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