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萱回到马车里,侍女惊讶:“小姐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可有把银票送给萧公子?”
“他不缺这点钱。”沈萱淡然,“他也没有留我久坐的意思,我何必在那里招人烦?”
侍女眉头紧锁:“这么说,萧公子没看上小姐?”
“怎么可能?他不过是想通过装腔作势,故意引起我的注意罢了。”沈萱有些惆怅地挑开窗帘,望向外面的簌簌细雪,“他私底下都已经开始买大红灯笼和各种红色帷幔布置宅邸,想来是打算明年春天的时候迎娶我……他好烦,竟然都不过问我的意见。我最厌恶这等私自做决定之人。”
侍女提议:“要不要回禀老爷,让老爷替您准备嫁妆?”
沈萱眼底闪过恶趣味:“不必。咱们就假装不知道,故意什么都不准备。到时候我死活不换嫁衣,也不上他的花轿,我非得亲眼看见他跪下来求我,我才肯嫁给他。”
她的闺房里私藏了市井上所有能买到的话本子,她可是看过无数爱情故事的姑娘。
拿捏区区萧凤仙,还不是易如反掌?
另一边。
书房。
沈萱走后,萧凌霄郑重道:“二弟,我们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这件事跟魏紫有关系,事关重大,还请你屏退不相干的人。”
在他们眼里,不相干的人只有屏风后面的那个姑娘。
萧凤仙料想与魏紫的身世有关,于是含笑转头:“茉儿,能否回避片刻?”
茉儿……
魏紫捏着针,险些扎到自己的手。
萧凤仙这厮忒不靠谱,竟然当着萧家众人的面,乱喊这种见不得光的昵称。
她从未承认过这是她的小字!
她红着脸,一声不吭地起身从书房后门离开。
她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习惯,正要去隔壁耳房吃茶,然而心里惦记着萧凌霄话里的那句跟她有关,又硬生生止住了绣花鞋。
既然与她有关,那么她偷听谈话内容应当不过分,不算违背做人的原则。
她自我安慰,做贼似的猫着腰,悄悄把耳朵覆在后门上。
房内,隐隐传出萧凌霄的声音:
“二弟,你的嫂嫂现在何处?”
萧凤仙阴阳怪气:“不知道兄长说的,是哪一位嫂嫂?是山阴县那位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嫂嫂,还是昌平侯府那位锦衣玉食的金枝玉叶?”
萧凌霄暗暗攥紧拳头。
为了荣华富贵停妻再娶,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然而事情都干了,他只能硬着头皮:“你还小,男女之事你不懂。听杜鹃说,魏紫和你走得很近,你应当知道她去了哪里?”
“哟,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当相公的人,竟然来问小叔子他的长嫂身在何处。兄长作为她的夫君都不知道,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她在哪里?”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