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心想,君上后宫也无妃可选吧。不是被他自己抄得干干净净了。
“败北?话说得有点早吧!”南宫玦强自冷笑。
“是朕说的早,还是你嘴硬。你我心知肚明。”傅说。
南宫玦不言,眼底有不甘之色。
“朕同妻子在逼仄石室躲了十天,不敢说话,大气不敢喘一下,怕激怒了你,你想办法撬开石室宰了我们,避于一室滋味苦涩。我的几位大将装孙子一路败逃,疲于奔命,滋味也苦涩。”傅景桁一步一步逼近南宫玦,如逼近一头濒死的猎物,轻声问:“而今你全军覆没,军将埋骨在我广黎境内充作养料,而今你被兵临城下,亡国的滋味,苦涩么?”
“哼!亡国,不见得吧!”南宫玦意识到自己落于颓势,苦涩,苦涩至极,他立时抓起长矛,沉声对围堵军营的近千士兵道:“尔等听令,护送孤回都城!快!”
说着,南宫玦不打算同傅景桁正面交锋,他急速朝着马匹跑去,进了都城便有护城墙,广黎兵马一时定然攻不进去,而且加上有邱立的援军在城外驻守,掣肘广黎,他还有一线生机。
见南宫玦带着将士逃窜。
傅景桁步态沉稳地缓缓跟在后面,“贤弟打算回都城,同邱立屯在城外的军马汇合,制衡朕么?”
南宫玦在马背上,被说中计划,不由面色一愣,便沉声道:“哼,邱立新帝是蒋怀州,他同你有旧恨,他早前便叛国,如今有自己的朝廷,对你更是不满至极!你以为歼灭了我的铁骑,我便败了么!未必!你的军马同我方大战半年多已经疲战,邱立若是同你开战,你未必有胜算!”
傅景桁轻笑,“谁告诉你蒋怀州同朕有旧恨,他就会助你灭我了呢?你大抵不知道,我们两个互相看不顺眼,又都有度,不会把彼此置于死地。因为我们两个中任何一个死了,她会伤心。”
南宫玦一怔,“你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南宫玦。”这时从东向里驰来一队邱立兵马,打首之人正是蓝颜雪发的蒋怀州,他来到近处停下马来,“你挟持我妹妹数月,让她受尽委屈,我怎么会帮助你呢。快三十的人了。天真!我蒋怀州可从来不是爱权势的人,我为了妹妹可什么都干得出来。”
南宫玦心口又如遭到一击,“蒋怀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你阴我?”
“君上,他果然是粗犷的野蛮人,不如中原人那么多弯弯绕绕,至今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蒋怀州对傅景桁笑言,随即对南宫玦道:“烧你颢兰殿二十所宫室的是广黎皇帝啊,不是什么探子,我把广黎皇帝带你宫殿的!姓傅的带头,合伙耍你呢。明白没有?”
南宫玦眉头深深蹙起,他低估了文瑾对邱立新帝的意义,他喉间一腥,一股鲜血涌了上来。
&ot;你落马的姿势,一定很有趣。&ot;傅景桁步到院中,抽出腰间宝剑倏地斩断了南宫玦所骑马匹的两腿。
“唔!”南宫玦在骏马嘶鸣声里扑通栽下马来,在地上滚了几滚,利落起身,将长矛横在身前御敌。
傅景桁淡淡笑道:“朕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吧。是朕帮你请来的蒋怀州和你谈同盟。他本来不喜纷争,不打算理你的。也是朕,叫我广黎三员大将军假意撤兵,引你上钩去漓山送死的。
朕为什么这么做呢,因为你犯我河山,掳我发妻,加害我未成形的孩子。国仇家恨,这是你应得的。”
南宫玦这才意识到原来一切一切都是傅景桁的计谋,他从最初就上当了,从皇帝崩逝,到大军败北,再到邱立来谈同盟,一切都是傅景桁的算计!
南宫玦当下快速想脱身之计,西南边有广黎杀回的大军,东边有蒋怀州的军马,他唯有往北面逃遁,他随手拉来一匹院中的大马,骑了上去,“给孤往北边逃!快!”
南宫玦带着千余人往北逃遁。
傅景桁只是静静立着,并不叫人去追,目光就像在打量自己的笼中困兽,“垂死挣扎。”
蒋怀州也将手肘支在马背,含笑看着一代大盈铁骑之王陨落。
南宫玦带人逃出一段距离,突然勒停马匹,却见北方乌泱泱驰来另一队军马,他被逼得倒退了回来,他的马匹又回到了军营大院,他拉着缰绳,马匹原地打转,马蹄纵起嘶声长鸣。
待北面的军马近了,南宫玦面色猛地一变,原来是他昔日的死对头西周秦怀素带人来了。
秦怀素走近了,在军营院中望见了傅景桁,笑面虎似地揖手道:“哥哥,我来晚了。君恩她生孩子,我出发晚了两天,没耽误你的事吧?”
弑父上位的秦怀素终于在软磨硬泡二三年后得到了他的小母后君恩。
“没耽误。”傅景桁轻笑,“来得正是时候。让你丢下家里,朕属实过意不去。”
皇帝二封书信中另一封是给秦怀素写的,‘来一趟大盈,灭族’几个字便将秦怀素传来了,因为秦怀素登上帝位便是傅景桁扶持的,秦怀素是广黎的属国,关系很铁,且秦怀素早同大盈结怨,常因为边疆资源而有战火,灭族二字真的非常诱人,连君恩月子都搁下就跑来了。
没什么比陪广黎王拉下铁骑王更有趣的事情了,这热闹得凑。
傅景桁颔首示意,随即将冰冷的目光落在南宫玦的面庞,低声道:“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