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前最后一晚,从公司回去的时候路过五号线,周维轻打量着窗外的站牌,突然想起之前给喻衡寄东西时对方地址就在这附近。
“你停一下,”他给小方说,“我在这儿下,你先回去吧。”
“诶?”小方愣道,“您要买什么吗?我靠边停着等就行。”
周维轻打开车门,没有理会:“不用,我走会儿。”
“对了轻哥,明天我要把品牌方的衣服送过来,您在家吧——”
小方在身后吼,周维轻挥挥手示意无所谓。
喻衡的租房很难找,大概要拐三四次,还要路过一条布满小吃店铺的巷子。
到楼下的时候,周维轻犹豫了下,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这个时候来这里,也不知道喻衡见到他会是什么态度。但几经踟蹰,还是上了楼。
到门口才发现自己的担心多余,门外堆着四五个快递盒,门上还贴着电费的催缴单,从日期上来看,屋里的人已经一周没有回来过。
周维轻在门口停留了大概二十分钟,回去的时候在楼底又点了根烟,尽管知道这段时间抽的量已经超出了平衡线。
他抬头望了望天上,是个阴天,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小方所言不假,第二天一早便带着两个大纸箱敲响了周维轻家里的门铃。
响了三声没人应,小方以为周维轻不在,便抬手输了电子锁密码,上次周维轻出差时交代过,新换的锁还沿用着默认密码。但门一打开,却发现周维轻正坐在地毯上,用强力胶粘着一张碎裂的唱片,外套随意地搭在旁边,桌上还泡着一杯速溶咖啡。
“诶,轻哥,我以为你不在呢。”小方费力地把两个纸箱挪进屋里。
周维轻抬头扫了他一眼:“这次这么多?”
“几个品牌方寄的衣服都凑到一块了,”小方解释道,“这段时间一直出差嘛,就一直没空处理。”
周维轻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那我给您放这儿啦?之后您觉得不合适的再通知我来取。”小方说。
周维轻没再理会他,只专心致志地对付手里的碎片,小方打量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说道:“这个,黑胶唱片黏上,也是不能播放的,这个事儿您应该知道的吧?”
闻言周维轻停下了手里动作,不带任何表情地望过来。
但小方从那平静的视线里感受到了一万点真实伤害,立即改口:“您肯定知道,是我外行,以为现在这个技术发展了,科技进步了,我就确认一下,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