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烁愣了:“你在说什么呀?”
“这个姓Z的跟你是什么关系?”阮漠寒冷冷问:“你为什么要用吸管折她姓的首字母?”
简烁把吸管一扔:“我哪儿认识什么姓Z的了!”
“我这不是随手一折么!不然用吸管还能折什么?”
阮漠寒捡起简烁扔在桌上的吸管,随手折了一个象征无限的“∞”符号。
简烁:……
她觉得自己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阮漠寒甩开吸管,纤长手指,绕上简烁墨黑卷曲的发梢:“你给我好好听歌好好记。”
简烁眼神飘向邻桌的爆米花,阮漠寒手指一扯。
简烁眼神飘向卖啤酒的吉祥物,阮漠寒手指一扯。
简烁捂着头皮叫:“阮漠寒,我快被你扯秃了!”
阮漠寒瞥她一眼:“那你记住没?”
“记住了记住了!”简烁嘟嘟囔囔往舞台边上走。
这类小酒吧,都是很欢迎客人上台即兴表演的。
简烁跟老板说两句,老板笑着点头。
一曲终了,简烁一袭灼灼红裙,迈着慵懒的步子上台。
一张妖冶又魅惑的脸,看不出年纪,甚至连性别都模糊,就是一种极致的、纯粹的美。
她握着立麦开口:
“背影是真的,人是假的,没什么执着,
一百年前,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悲哀是真的,泪是假的,本来没因果,
一百年后,没有你,也没有我。(备注1)”
阮漠寒坐在台下,没看简烁。
简烁的一张脸,早已镌刻进她的心里。
她垂眸,盯着面前圆桌上的一杯啤酒,也不喝,只是看着冰凉的啤酒液体碰到夏日灼热的空气,在透明的玻璃杯壁上,凝出颗颗水珠。
像什么人的眼泪。
她在用心聆听简烁的声音。
音色没变,还是很薄。那种没有任何情绪、没有任何知觉的感觉,却微妙变了。
阮漠寒伸出纤长手指,在玻璃杯壁上凝出的水珠上,轻轻一揩。
食指和拇指揉搓,感受那一阵水凝的实感。
让她想起上次简烁的眼泪。
是触手可碰的,让人一颗漂泊无依的心,因为这点水凝出的沉甸甸重量,跟着沉淀下来。
有眼泪了,就很好。
有感情了,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