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玹将人拽开,忍不住动了动姿势,缓解一下被大崽压到伤口的疼痛——暴露是不可能暴露的,他就是坐久了腿麻了,活活血。
大崽还是兴奋不已,也不在乎被沈飞玹拉开,抱着沈飞玹的胳膊,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
“我爹呢?师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他一边问,眼睛一边搜寻,但是他爹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怎么,我来接你不行?”沈飞玹故意说,一副“你爹还是师父你得选一个”的架势。
大崽连忙讨好的笑笑,当然行当然行。
哄的沈飞玹虽然是轻哼一声,但也给他解释道:“你爹去县城了,过午就来找我们。没什么大事儿。”
他也知道言夙一般都会前一晚就将人接回来,这次之所以白天,也是迁就他的身体比较多。
——将孩子接回去让他们师徒俩相见到不是不可以,但提出接孩子是他。而且,也怕晚上回去孩子兴奋的睡不着觉,倒是现在有一个白天的时间让大崽激动。
大崽开始给沈飞玹说起他们分别这段时间的觊觎,包括但不限于家里多出来的哥哥妹妹、厨子等人。
就连梁耀都提到几句——当然重点在于他跟阿牧发现了对方的“阴谋”。
“师父,这就是阿牧哥了。”
说道阿牧时,大崽还正式介绍一句,他还记得阿牧也想学武的事情,现在师父回来了,虽然不好上来就开口说这些,但是总归要先让师父有个好印象。
沈飞玹打量一眼阿牧,见这小子目光坚毅,看他时还带着几分激动,就点了点头,态度不咸不淡的。
——言夙自然是已经跟他提过阿牧想拜师的事情,但是沈飞玹收徒那是能随便的事情吗?
沈飞玹看了一眼大崽,就连大崽这样嘴甜又能吃苦的崽子,他都因为他是言夙的崽而生起过后悔收他为徒的念头。
这个阿牧,他还不知道根骨如何,性情如何,他怎么可能随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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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崽虽然还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跟沈飞玹说,但是去江兴家玩这事儿却在书塾的时候就说好的事情。
江兴说他上一次回家就已经跟父母提过了,大崽和阿牧要是现在忽然不去,显然是糟蹋了人家的心意。
好在是这次临近中秋节,书塾多放了三天假,不然大崽怕是下面一旬的课都不能静下心来学。
大崽起了个大早,跟他爹、他师父和弟弟妹妹们一一告别,在大护卫的陪同下,前往泗水村。
早上的天气还有着凉意,这乡间小道上晨露滚滚,稍有不慎就要打湿衣摆和鞋面。
但大崽和阿牧显然不怎么在乎,一直往周边打量,也不知道是企图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
“可能太早了点儿,蛐蛐儿还是晚上比较容易抓。”
阿牧又听又看好一会儿,没有发现踪迹,也就拉住了大崽,表示他们晚上再抓。
其实大崽只是听阿牧提起,这才有了一丝兴趣,这会儿也不失望,掸了掸衣摆的水珠就不再凑近草丛。
阿牧看了一下他的鞋面,并没有多湿,这才放心。
别看这俩是小孩子,但体力都不差,这一路就当是每日的晨起锻炼了,除了一开始的玩闹,之后两人都是匀速的奔跑起来。
到了泗水村村口时,正是辰时时分,江兴、江海和江洋三兄弟正在村口打转,一看到他俩,顿时跑出了万狗刨土的架势,身后一路尘土飞扬。
“言岚、阿牧你俩可终于来了。”江兴兴奋地拉着大崽和阿牧。
只是看到他来身后的大护卫时,不由的瑟缩了一下,板着脸的大护卫还是有些吓人的。
“……他是谁呀?”江兴一直以来见过的大崽家人只有言夙,其他人到是听过一些,比如姐姐、弟弟和妹妹。
——当然,更感兴趣的还是苗大厨。
江兴偷偷打量大护卫,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苗大厨吧?可是大崽不是说苗伯伯整天都乐乐呵呵的吗?
大护卫当然也能听清江兴的话,有心想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但是他们惯来都比较面无表情,能露出来的表情都比较核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