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翛穿走了他的衣服,带走了他送的头盔,留下了家里的备用钥匙。
月时宁坐在他昨夜睡着的地方发了会呆,翻出手机,没有只字片语。
吃完晚餐洗完澡,将手机放的远远的,他早早爬上床,盯着窗帘思索了许久,愣是想不起过去是怎么一个人消磨时光的。
周末,简翛骑车跑了一趟海汐。
开门时,月时宁的外公吓了一跳:“小简?怎么这时候过来?快进来快进来。”
“周末没什么事,过来看看你们。”他转身,搬起背后的大盒子,外公要接,他不敢松手,“外公我来吧,这个很重。”
一米多长半米多宽的盒子,连包装超过五十公斤,楼梯爬到一半他就后悔没让送货人跟他一起搬上来。
“嘶,小简,你手背这是怎么了!东西快先放下!”外公倒抽一口凉气,招呼外婆从屋里拿药箱来。
“没事,骑车来的,摔了一下。”
海汐多雨,又处于丘陵地带,地湿路滑。快到的时候,为了方便接送货人的电话,他摘掉了左手的手套,不想点太背,居然在小区门口的坡道上遇到出租车乘客的开门杀。他整个人被拍飞出去,幸好路上没车,不然可就不只是手背擦伤这么轻松了。
外公不由分说拽他到厨房,调温水浸湿纱布,对着光帮他擦洗手背。
“我自己……”
“先别动。”外公紧紧握着他手腕,外婆也凑过来看,时不时替他吹一吹。
“还好伤口不太深,都是擦伤。”外公皱皱眉,“我拿碘伏给你消消毒,有一点疼,你忍一忍啊。中间这道口子有点深,稍微压一会儿,止血了之后再涂药膏。”
碘伏怎么会疼……简翛已经很多年没听过这种哄孩子的语气了,半晌没回过神来。
“好了。”外公松一口气,“走,去客厅坐。”
简翛垂眼看自己的手背,明明就是小伤,洗过手放着不管,天也就痊愈了,可外公不但给他消了毒,涂了药,甚至小题大做缠了一层纱布保护。
外婆笑眯眯看着他,娴熟地削了只梨子,切一片递给他。
“这拿了什么来啊。电视吗?家里有电视啊,宁宁去年才给换的大的。”外公率先想起被扔在门口的盒子,走过去绕一圈,眯眼看盒子上的字。
“是折叠走步机。”简翛蹲下拆盒子,“宁……宁宁跟我说,你们每天都要出去快走四十分钟锻炼身体,但是海汐雨多,冬天又很冷,他总担心你们摔了。有这个你们在家也可以锻炼了。”
宁宁。
第一次这么叫他,叫出口的这个瞬间,不由自主就放松下来,原先见长辈的局促感消失得一干二净,这是月时宁长大的地方,他们是最爱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