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以为别人都是傻瓜,看不见你和赵阀眉来眼去吗?
王阀的阀主冷冷地看着毫不在意的胡轻侯,再看看捋须微笑的赵阀阀主,转头问赵县令。
“胡县尉是赵阀的亲戚,算不算本地为官,触犯朝廷法令?”
一群门阀阀主微笑,谈判?谈个p啊。你本地为官触犯朝廷法令,你丫回家中白菜去吧。
赵县令坚决道:“当然不算!表姨夫,关系远着呢。”要是表姨夫的老家都算“本地”,那么基本休想在本州之内做官了,谁家没有几百个七扯八扯散布在各地的亲戚?
别人不说,被胡轻侯暴打的前常山国长史沮守是邯郸广平人,距离常山国不过两百余里,绝对有亲戚在常山国,他难道就是本地为官了?
一群门阀阀主冷冷看赵县令,你站在哪边的?
赵县令看头顶,本官公平公正公开,绝不偏袒任何人。
王阀阀主冷冷地看着胡轻侯,长身而起,走到了胡轻侯面前,将踢翻的案几扶正,轻轻抹去上面若有若无的灰尘,然后在胡轻侯面前坐下。
王阀阀主慢条斯理,一字一句地道:“其实我与赵阀也是亲戚,因此你与我也是亲戚。”
其余阀主大怒,说好了谈判的,你一上来就投降吗?
王阀阀主淡定无比,这叫先礼后兵。一上来就打打杀杀那是愣头青才做的事情,我等一把年纪了,做事要成熟稳重。
张阀阀主欢喜地道:“其实我家在平山县也有分支,胡县尉与我家是亲戚的可能性极大。”
另一个阀主一脸的看到了亲人,道:“我家有女儿嫁给了平山县胡家。”
又是一个阀主慈祥地看着胡轻侯,道:“我母亲就信胡。”
赵阀阀主怒视众人:“做人不能太无耻!”
一群阀主惊讶极了:“能够认回断了联系的亲戚,这可是人伦大事。”
“有亲戚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打断骨头连着皮,大家是亲戚,这是无论如何消除不掉的真相。”
李阀阀主真诚地对胡轻侯道:“我们也是亲戚,作为亲戚,老夫必须交浅言深,提醒胡县尉一句。”
“赵阀信不得!”
“赵阀为人不讲信用,不考虑亲情,你姨夫赵洋是赵阀旁支,赵阀却屡屡排挤,给他住破房子,年三十的晚宴也不请他,这样无情无义的人怎么可以信任?”
赵阀阀主脸色大变,其余门阀阀主用力点头支持,纷纷说出尘封已久的真相。
“当年某个赵阀子弟就因为忤逆了赵阀阀主,结果被赵阀赶出家门,饿死在外地,尸骨不得回家。”
“有个赵阀子弟被许诺成为下届阀主,呕心沥血为赵阀办事,结果事了却被一脚踢开。”
“你姨夫赵洋本来是要被赶走的,你怎么替仇人做事?”
胡轻侯转头冷冷地看赵阀阀主,赵阀阀主用最真诚的眼神看胡轻侯:“胡县尉,此时此刻老夫说什么都没用,但老夫还是要说一句,老夫可以对天发誓,此生绝不负胡县尉。”
一群门阀阀主拂袖,老匹夫,你以为是爱情吗?
胡轻侯冷冷地道:“抱歉,我从来不信发誓。”
一群门阀阀主大喜:“对,谁信发誓啊!”“发誓的人就没有一个有诚意的。”
胡轻侯轻轻举起手臂,喧闹的大堂立刻安静了,众人一齐看着她。
胡轻侯认真地道:“胡某与诸位都是亲戚……”
一群门阀阀主用力点头。
胡轻侯继续道:“……亲不亲,自家人,没道理自相残杀。”
一群门阀阀主微笑点头:“不错,都是自己人,有事好商量。”胡轻侯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诡计?
胡轻侯微笑道:“胡某确实想要田地,但是,既然大家都是亲戚,胡某就不好下死手了。”
一群门阀阀主灿烂地笑着,心中更加警惕了。
胡轻侯挥手,炜千递上真定县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