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号角声四起,隐约有数百御林军士卒飞快向这里跑来。袁韶脸色大变,不是刚派出人手找御林军吗?怎么来得这么快?
曹躁大惊失色:“吾竟然小觑了胡轻侯!”他已经想明白了,胡轻侯在“跪下”、“造反”之间反复纠缠,一会儿打袁韶的手下,一会儿打张公子,一会儿又与袁韶反复哔哔,其实都是为了拖延时间。
曹躁想起了胡轻侯身边一个女子早早离开,原本不曾在意,此刻却知道自己疏忽大意了。他还以为胡轻侯是冲动之下犹如泼妇般撒野,或者是个一心一意要讨回名誉公道的闺中女子,没想到胡轻侯早就有了全盘谋划。
曹躁看胡轻侯的眼神陡然深邃无比,想清楚了胡轻侯凡事必有谋划,更加不了解胡轻侯为什么要刻意针对袁韶了。
远处,炜千带着几百个御林军士卒赶到,远远地就大叫:“老大,我们来了!坚持住!”
曹躁心中叹气,果然是那个女子。
御林军士卒中,一个宦官骑在马上,厉声叫着:“快!快!袁韶谋反!杀了他!”
袁韶终于下定了决心,厉声道:“杀了胡轻侯!”他有百余人,胡轻侯只有几十人,他的壮士个个都是亡命之徒,手里有人命的,悍不畏死,胡轻侯的手下有男有女,双方实力差距大到足以碾压,他大可以在官兵赶到之前杀了胡轻侯再离开这里。或许,他只要杀了胡轻侯,不离开这里也不会怎么样。没了疯狗般的胡轻侯,十常侍和御林军真的敢下手杀了汝南袁氏的袁韶?
百十个壮士高呼:“杀了胡轻侯!”奋力冲向胡轻侯。
袁韶冷笑,胡轻侯诡计多端,但是今日就是胡轻侯的死期!
胡轻侯身形一闪,已经背着小轻渝杀向袁韶,长剑起处,数个袁韶的手下壮士惨叫中剑倒地。
她厉声叫道:“列阵!”
几十个山贼厉声大叫:“列阵!”飞快组成了阵型,奋力挡住了袁韶手下壮士的进攻。
胡轻侯厉声叫道:“庶子韶,看本座来取你人头!”径直杀向袁韶,一路上无数壮士舍命阻挡胡轻侯,尽数被她一剑斩杀。
某个壮士撕开衣襟,手持大斧,挡住胡轻侯的去路,厉声叫道:“小贱人!看我斩杀了你!”吐气出声,大斧猛然砍向了胡轻侯的脑袋。
好些袁韶的壮士大喜,这使用斧头的壮汉是著名的杀人逃犯,力大无比,曾经以一敌三,杀了邻居全家,他的武力在袁韶的壮士中也是排名前五的高手。胡轻侯瘦弱不堪,身材矮小,定然挡不住这当头一斧,被连人带剑砍成两断。
剑光一闪!
胡轻侯轻飘飘地从那使斧头的壮士身边走过,冷笑道:“菜鸟,下辈子搞明白武艺与力气毫不相干。”
那使斧头的壮士倒地而死,咽喉处鲜血狂飙。
一群袁韶手下壮士大惊,来不及悲伤,大声怒吼:“不能让她靠近主公!挡住她!”一个个壮士前赴后继冲向胡轻侯,却被胡轻侯用更快的速度杀死。
“上!上!上啊!”袁韶怒吼,“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几个袁韶手下壮士死死拉住袁韶:“主公,我们先走!”“主公,御林军来了,我们快走!”
袁韶看着胡轻侯越来越近,百十个壮士竟然无人可挡,而远处的御林军越来越近,顿足道:“我们走!”他终于确定胡轻侯一心一意要杀他,留在原地必死无疑,逃回袁府,慢慢打官司才是最佳解决方案。
胡轻侯厉声大叫:“庶子韶,你果然是胆小鬼!是男人的留下来与我单挑!庶子韶,有种的别跑,只有庶子才会逃跑!”
袁韶浑身发抖,就想留下来与胡轻侯决一死战,却被几个壮士死死拉住:“主公,不要中了胡轻侯的奸计!且回了袁府,万事自有袁司徒分说。”
几个袁韶手下壮士拼命扯着袁韶逃跑,袁韶死死地看着四周,竟然有股浓浓的不真实感。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事情变成这样?
胡轻侯砍杀一个袁韶手下壮士,正要追击,被曹躁死死扯住衣袖。曹躁大声叫道:“胡左监丞!胡左监丞!你究竟在干什么?为何要杀袁本初?”
不论曹躁怎么细细地回想,他依然茫然极了。胡轻侯在得知他的姓名之后那刻意的结交绝不是假的,胡轻侯的姿态放得极其的低,任由袁韶鄙视,如同曹躁和袁韶见惯了的小官吏和平民一模一样,也绝不是假的。曹躁早就见惯了想要抱大鸿胪府的大腿的无耻媚上脸面,一万分的确定胡轻侯真心想要与大鸿胪扯上密切关系。
可为何忽然之间就与袁韶成了生死仇杀了?
胡轻侯古怪地看着曹躁,忽然疯狂大笑:“为什么要杀袁本初?你问错了!你该问,为什么胡某要拍你们的马屁,为什么胡某要抱你们的大腿!要不是轻渝,胡某差点忘记了,我胡轻侯才是大佬!胡某为什么要投靠一群不如我的人?”
三国又如何,历史又如何?
什么袁韶,什么曹躁,只管放马过来!
看我胡轻侯怕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