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十几分钟,江即安三人转到了洛城最高档的小区,进了大门。倒霉的徐多米没有门禁卡,被拦在了门口进不去,便踮着脚伸头往里面看。
她看到江即安头顶的黑色死气在进了单元门后渐渐消散不见,这才深深松了一口气。
徐多米已经跟了江即安半个月,发现江即安的死气十分有规律:一出校门便有,
一进家门便消失。她多次趁课间跑到江即安所在的法学院偷看时,江即安头顶并没有死气。这也就是说,江即安的灾祸很可能出现在回家这段路上。
“江即安十分遵守交通规则,应该不是交通事故。他温和有礼,也不像会与人起冲突的样子……可是偏偏死气越聚越多,到底怎么回事?”徐多米眉头紧锁,用手揉了揉刚才被鸟屎打到的鼻梁,嘀咕道,“今天已经倒了两次霉了……可能还有一次,我要小心点……”
气呼呼地说罢,徐多米看了下时间,已经六点半了。
原本大学下课早,可是江即安不进是校学生会主席,还是洛大辩论队的队长,每天忙完都要六点。他家住在城东富人区,而徐多米家则住在城西的贫民窟,虽然距离不算远,可是徐多米每天把江即安送到家,再回家,来来回回的步行,家也要七点。
“我一天天到底图什么……图救他能给我多长两条疤?”徐多米穷得叮当响,不舍得坐公交车,走得累了,有些生自己多管闲事的气,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伤痕累累的右手臂。
暗自郁闷了一会儿,徐多米轻轻叹了口气,自嘲道:“总不能看他死吧?算了……”
徐多米这么说着,心里稍微舒坦了一些,向家附近的菜场走去。
天已经七点多了,这时候的菜农很多都要回家,所以菜价也便宜些,还能淘到不少打折的好东西。
徐多米走到菜场,小心翼翼避着地下的菜叶子和水坑,生怕自己再滑倒。尽管她已经知道自己可能每天都要倒三次霉,但是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希望能躲过一劫。
她一进菜场,大嗓门的张姨就大声招呼道:“多米你怎么又这么晚?”
“张姨,今天豆腐不错啊,今天怎么没卖完?”徐多米估计着摊子上仅剩的一块豆腐要多少钱,想买块豆腐做酸辣汤。
“我老张家的豆腐能剩下?这不专门给你留的么。你这几天又吃得青菜吧?快点拿走,我好回家吃饭。”张姨翻了个白眼,手脚麻利地将豆腐打包了。
徐多米知道自己买过些什么菜这里的摊主都知道,有些不好意思。
“一块七,少一分都不行。”张姨硬气道。
徐多米估摸
这豆腐至少三四元,可她也知道张姨的脾气,便只转了她一块七。
“还有这个,刘财主等不及,回家了,让我给你留的肉。他说不用给钱了,你抽空帮他把那什么手机里的菜园助力一下就行了。”张姨说着,把豆腐和一小块牛肉都递了过来。
“好,等我回家就给她助力。”徐多米说着开始帮张姨收拾摊子。
“不用你忙,我都弄好了。别耽误我回家吃饭。”张姨一手挡住了徐多米,“几点了,你不饿我还饿呢。快走快走。”
说罢,张姨把徐多米推出了摊位,撵出了菜场。徐多米无奈地笑了笑,对张姨摆了摆手。
她和菜场菜农相熟,也是源于她的多管闲事。
那天,她照例到菜场买菜,忽然看到张姨的家孩子头上有死气。徐多米留心看着孩子,没想到果然出了事。小孩子趁父母没注意,跑到隔壁卖肉刘财主的店里玩。他年纪小,跑得不稳,在肉店门口滑了一跤,正巧,刘财主在门口晾了一把洗净还没来得及收回来的剁肉刀。
眼看小孩子就没命了,千钧一发之际,徐多米忽然冲出去,帮孩子挡了刀子。她胳膊压在了刀刃上,鲜血汩汩而出,伤口深可见骨。而万幸,小孩子只是磕破了皮,性命无忧。
从那天开始,徐多米便成了两家的救星,也成了菜场的传奇。她没兼职的时候,便到菜场帮菜农打扫打扫卫生,赚点小钱。有张姨和刘财主罩着,徐多米买菜总能买到实惠又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