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观月大惊:“这,这……”熊千斤虽然恶心,但毕竟能坐稳坛主之位这么多年,修为十分了得,自己并无获胜的把握。
他勉强一笑,“少君,属下当不当坛主是小事,就怕丢了你的面子。”
慕清晏冷冷的瞥他一眼,低声道:“你知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你的――靠卖弄色相当了熊千斤的娈宠,才爬到今天的位置。你要当朱雀坛主,未来还想当长老,当护法,就不能永远背着这个腌h名声。”
“你可以靠嬉皮笑脸周旋逢迎,可你能靠嬉皮笑脸让手下兄弟真心服气么!去,亲手宰了熊千斤,算是你的开张大吉。”
说完这句,他高声道:“熊坛主,只要你能胜过游观月,我今日就放了你。”
周遭形形色色的目光顿时聚集过来,游观月宛如被置于聚光点的蚂蚁,浑身燥热。
人群安静的分开一条通道,让游观月进去,他知道自己决不能后退了。
熊千斤哈哈大笑,“我家小月细皮嫩肉的,我可舍不得打坏了哟。”
游观月一咬牙,挺剑而上。
熊千斤拳风雄浑,虎虎生风,兼之全身练的钢筋铜骨,连利剑都刺不入,游观月只能先四面游走,寻机刺其要害。他接近熊千斤多年,深知他的弱点在下盘与门面,于是不断攻向上下两方。熊千斤怒吼的着连连回击,几次拳风都要扫到,游观月躲的一身冷汗。
数个回合一瞬而过,游观月其实已经摸到了熊千斤的破绽,然而每每他即将刺中要害,熊千斤总能快一步挥拳击向自己,而自己为了躲避,不得不放弃攻击。
如此一来,游观月不免落入下风,熊千斤天生神力,眼见游观月逐渐内力不继,哈哈大笑着加紧攻势。
这时传来慕清晏悠悠的说话声,“朱雀又称不死鸟,为了浴火重生,一身皮肉都能舍下。”
游观月脑中灵光一闪。
触及熊千斤浑浊淫|秽的目光,他习惯性的缩了下,翻跃避开对方横扫而来的拳风时,他看见宫梁木上朱雀雕刻,鲜红如烈火,悍不畏死。
他全明白了。
熊千斤再度挥拳而至时,他不再躲闪,从肺腔中发出一声嘶吼,瞅准要害断然刺去。
狭路相逢勇者胜,没有别的废话。
砰砰砰,游观月肩头胸口和脸上被熊千斤连续击中三拳,眼前发昏,两耳嗡嗡,仿佛鼻梁都移了位,鼻血更是畅快横流。肩头和胸口传来骨裂之声,甚至脏腑也被波及受了内伤。
然而,他也刺中了熊千斤的膻中穴,并顺着肋骨斜刺下去,径直挑破了他的腹部。
熊千斤蛮牛般嚎叫起来,游观月忍着剧痛,趁机刷刷数剑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才捂着鼻子踉跄后退。
他高声道:“熊千斤作恶多端,残害周遭多年。如今我已将他废了,留了口气给大家伙儿解解恨。来人啊,都退开!”
他看向慕清晏。
冷峻淡漠的俊美青年第一次露出真心的微笑,简短道:“说的好。”
与此同时,连十三指挥众人攻向熊千斤的心腹与两名副坛主,一样伤及要害后丢给愤怒的村民。
熊千斤等人终于恐惧起来,平日里他们视作猪狗的村民扑了上来,将他们的肢体一片片撕裂咬碎……
游观月拖着重伤的身体,歪歪斜斜的走向慕清晏。
众人自觉的分出一条通道来。
游观月感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一样了,少了以往那种忌惮,轻蔑,玩笑,多了几分郑重与钦佩。他知道,立威并非一日之功,从今日起,他要重新开始。
游观月跪倒在慕清晏跟前,额头触地,任由鼻血痛快的倒流。
他一字一句,诚心诚意:“从今往后,愿听少君差遣,万死不辞!”随后,他开怀大笑,哪怕笑的浑身都痛,“下一处是哪儿,请少君吩咐,费劲就费劲吧!”
“你还是不懂。”慕清晏微微一笑,“此番,我不只是为了教主之位,我是要拿回整个神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