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忘了,自己也从未跟许弋言谈过爱这个字,醒过来的那天早上,他对许弋说的是:“我会负责的。”
我会负责的,他以为这是一句承诺,可是在许弋看来,他只是想弥补。
许弋当时是怎么说的呢?他说:“不用了,我会去做清除标记手术的。”
清除标记手术对oga来说太痛苦了,也太危险了。
段言回家坦白了一切,他被刘雅狠揍了一顿,又拉着去许弋家登门道歉,两家长辈把婚事订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卑劣,不仅是因为易感期强制标记了许弋,还有就是他当时那种做法,是让两家长辈给许弋施压,他才能娶到许弋。
否则,那人那么骄傲,那么执拗,搞不好真的会去做标记清除手术。
他赌不起,他太爱许弋了,又总觉得随着年龄的增长,许弋更加让他遥不可及。
不是他不想说爱,可是爱这个字,值几斤几两?
他想,他娶到了许弋,就一定要给他最好的生活。
段言二十岁以后的人生,都是为了许弋拼搏。
他努力挣好多钱,给许弋买大房子,
给许弋买独一无二的礼物,哪怕许弋想要星星,他也可以去摘。
可是那人总是无欲无求,他从不向段言索要任何东西,也从不会质问段言每天的去向。
两人生活在同一间屋檐下,躺在同一张床上,却越来越沉默。
许弋有一次问他为什么身上有玫瑰香。
段言表面冷淡,实则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他想,许弋是不是吃醋了?是不是在意他到底有没有别人呢?
往后,他和那心理医生见面,总会沾点玫瑰香回去。
如果许弋再问他一次的话,如果许弋说他介意的话,那他一定老老实实把所有事都说出来。
可是许弋后来,再也没有过问过这件事。
然后,宋连出现了,这对他们的婚姻,雪上加霜。
凭心而论,就连段言自己都觉得,宋连和许弋挺般配的。
两人头脑都好用,功课也好,也是乖学生。
许弋没吃醋,他倒每天都会去公司喝一壶醋回家。
他的心理状况越来越不好了,他每每看到许弋,都想把他藏起来,是他的,只有他能看。
“怎么了?”许弋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手腕上那条手链吸引了段言的注意力,也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段言握着他的手腕,大拇指摩挲着他的皮肤,道:“喜欢这个礼物吗?”
许弋:“买的时候你问过了,我很喜欢。你第一次送我礼物,很有意义。”
“不是第一次。”段言声音有点干涩。
“嗯?”
“不是第一次送你礼物。结婚纪念日……也有买过。”
许弋抬眼看他,说:“你是不是记错了?我没有收到过。”
老段严肃的脸露出一抹羞愧。
他牵着许弋来到书架前,从保险箱里拿出了三个小盒子,故作镇定递给他,说:“每一年都有。”
许弋把盒子挨个打开,里面的标签他看得非常认真。
段言内心变得忐忑起来,他怕许弋不喜欢,又觉得自己写标签好像太过矫情。
“你这个礼物,送得也太迟了。”oga哽咽开口。
他的鼻尖和眼眶也逐渐红了起来,像一只兔子。
“是我不好。”段言这时青涩得宛如刚刚谈恋爱的愣头青,“但是,以后每年都会准时。”
许弋“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