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的弦突地绷紧了起来,姬补绌勉强道:“皇姐,我下次再来,好让你舒坦。”
他想□□,然而反倒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给勾紧,他意识到不好,赶忙扳住她的肩膀往外出。
身下一凉,他下意识地出口气:没事,他出来了。
就是为什么,腹股前面的地方,这么凉冰冰还空落落的呢?好像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永远地离他而去了。
温暖的液体顺着他的大腿往下流曳,姬补绌刚想讥笑自己这皇姐真是放荡,连对着自己的弟弟都这么热情,然后他随意地往下看了一眼。
干瘦的小腹下,是光秃秃的血肉模糊,姬补绌最为珍视的命根子消失不见了。
后知后觉的痛楚覆顶席卷而来,把他所有的理智和精神的弦都付之一炬,只留下绝望的血液往后头流。
那他的宝贝去哪了呢?
在姬补绌辨不出人声的嘶吼中下,身披薄纱的姬昭时盈盈坐起来,颀长的手指间攥着一根鲜血淋漓的东西,她声音柔曼,“二弟,你是在找这个吗?”
姬补绌痛到汗水都坠落下去,他这才顺着痛楚的源头望过去,意识到一切都错了。
那里哪是什么蚀骨的温柔乡?分明是恶毒的英雄冢。
姬补绌声音是断断续续的愤恨,“你根本就没中软骨散,你一早就知道!”
“你以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还值得我来算计不成?”姬昭时嗤笑出声,“我确实懒得防备你,也着实中了你的软骨散,但是那又怎么了?”
轻巧地把手中的东西一丢,姬昭时把安在下面的小巧机关拿起来,拿床幔轻轻揩拭了一番,还很有闲情雅致地对他细细解说:“二弟你看到了吗?这个东西还是捕虫草给我带来的灵感。平时它是惬意舒展地打开着的,然而一旦有外物闯进来……”
她再次把丢掷在一旁的肉色棍子插了进去,手指微一用力,镶嵌
在上面的细小尖锐锯齿,把里面尚还溅着血液的东西给尽数搅碎成肉末。拍了拍手,就是再寻不见的齑粉。
外间的侍卫听到这里的惨叫声,匆匆忙忙推门而入,然而一切都已经为时过晚。
二皇子姬补绌的丫鬟见此状,惊得差点没昏厥过去,赶忙叫上人回去禀明梨贵妃。
里间的两个人却没受到外间嘈杂声音的干扰,床榻是温热的,却及不上刚才还有亲密接触的两个人眼睛冰寒入骨。
“平时欺负小姑娘的次数不在少吧。”姬昭时冷漠地扳过他的脸,微微一笑。
姬补绌恨得几欲把这个歹毒的女人给千刀万剐,来给他的宝贝殉葬,“倒不曾想,我的皇姐能狠辣至此,果然是那前朝阴毒长公主姬曲直的孩子。”
他眼神里沁的都是阴狠的血,“你母亲都葬身野兽腹脏,不知道皇姐又会是怎么个死法呢?”
“殿下慎言!”就连姬补绌的内侍都恐慌地呼出了声。
二皇子这是已经不要命了吗?
在这么多人的见证下,姬补绌已经没有了底线,他就是要激怒姬昭时,两败俱伤也好,他绝不肯自己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还能让对方安然无事。
然而一向以性子爽直、有仇必报而闻名的姬昭时却并没动怒,而是可以称得上温温柔柔地笑开:“人固有一死,又不是妖精,所以辞世是迟早的事情。而二弟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必然死得比我早。”
她松开手下这人汗涔涔的下巴,冷声笑起来:“连你的亲皇姐都敢招惹,真不知道父皇和梨贵妃知道了的话,又会怎么看你呢?”
姬补绌已经被这灭顶之灾的痛苦折磨的彻底失去了神智,说出来的话也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贱妇!她和别人无媒媾和,骨头里的血液都是肮脏的。”
才刚踏进门槛就听到了这样诛心的话,掀起缎袍的梨贵妃一个趔趄,裙裾上的月季都裂开成伤悲的弧度。
看到了梨贵妃进门,姬补绌也不曾收住自己的愤恨,反而怒火愈演愈烈,“就是你这个残花败柳的贱妇。有了我父皇一个还不够,还要去勾三搭四、卖弄风骚,连带着也连累了我!”
姬补绌不觉得用这样恶心的
词汇形容母亲有什么不对,也不曾想到,如果没有梨九的话,他根本就不会诞生在这个世上,更遑论连累不连累的事情。
慌忙跑过来帮他止血的动作顿住,梨贵妃声音也细细小小的:“绌儿,你是后悔生在这世上了吗?是母妃没用,让你生来身子就孱弱。”
“跟身子骨是怎么样无关!”姬补绌想要用力把她给推开,可因为身下流的血太多,手上却是轻飘飘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劲,“我只恨为什么要从你的肚子里爬出来。便是从前朝那个凶悍的长公主肚子里出来,也决计要比现在强!你要把我给害死了!”
如若不是因着这样,他何苦要费尽心思来办了姬昭时,就为之后留下把柄能续得上自己的命。
他恶狠狠睁大的眼中注视的,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而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梨贵妃眼睛里沁着泪水,也不顾现在这里有这样多的宫女太监围观,只是一心想让自己的好儿子不要如此仇恨自己,“绌儿,你不是你父皇亲子的事情,今上一直都是知道的啊。”
不消说姬补绌震住,就连姬昭时都惊讶地蹙紧了眉毛,“梨贵妃这话是何意?”
“就是说,从一开始的时候,你父皇就已经全都默许了我的行为。”梨贵妃颓唐地跪坐下去,喃喃道,“什么侈恩席宠,不过都是说出来唬人玩的罢了。”
另一边,今上的寝殿里也不是金粉金沙的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