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导演在台下比了个手势,示意众人停下,方才笑容满面地道:“很好,休息一下,准备下一场。”
自从男二换成时倦扮演后,导演整个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就是个□□桶天天哪里出声往哪喷,现在却眉头不皱了,脸也不黑了,说句话都能让人觉得如沐春风,显然心情极好。
照例听了几句嘱咐,时倦走下台,拿起储藏柜里的笔记本,继续给主题曲作词。
和别的艺人不同,他没有经纪人,没有助理,自然也不会时时刻刻都有人关注着嘘寒问暖。
不过这些对他来说,有没有好像也没多大的影响。
每天该演戏演戏,该写歌写歌,和外界依然维持着不温不火的关系。
【宿主。】系统道,【您累不累?要不要喝水?】
“还好。”
【可您现在体内缺乏水分。】
“剧组里的手脚太多,与其防着,不如一开始不给机会。”
系统愣了一下:【您是担心有人在喝的东西里面做手脚吗?】
时倦没有说话,笔尖在一个数字上停留了片刻。
【其实气运之子那里肯定是安全的。】
时倦听着:“你想说什么?”
系统犹豫了半晌,怂了吧唧地道:【我就是不明白,您为什么非要和气运之子闹成这样?】
毕竟那时候,台阶都给铺好了,他只要顺势走下来就行。
而且,那时的气运之子,看起来是真的很难过。
明明可以不用闹掰,何必呢?
系统道:【您真的那么想要这个角色吗?】
时倦握着笔杆:“我说了,做个实验。”
系统茫然了好一会儿,不靠谱地道:【测试气运之子对您的感情吗?】
它最近恶补的狗血小说里好像都是这么写的。
时倦听着这么个神奇的猜测:“不是。”
【嗯?】
导演正好叫人开始下一场。
时倦放下纸笔,走上了戏台。
这一场的地点是在子时的寝殿里,两人没有穿那足足七八层的长袍,行动起来难得的方便。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后遗症,苏惟宁如今除了必要时的对戏,其他时候完全不敢看他的眼睛,连接触时也总带着几分瑟缩和躲闪。
到底还是没学会强硬。
跟只猫似的。
寝殿内上方高悬着顶梁支架,两侧点着长明灯,摇曳的火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出长长的形状。
时倦跨过门槛,毫不见外地停在桌前那人的身后,抬眼时便带上喻翎时常挂在脸上的那三分笑意:“小殿下,还没睡么?”
苏惟宁放下手中的折子,转过身,仰头看着面前的人,手指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