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宁先是扬眉而笑,继而就俯身再蹲下去,“小子,你是想怎么着?”
初六当然不会说话,只能以行动表明,轻轻巧巧腾身搂住她,让她很快因它而得到切实的温暖。
攸宁离宫没多久,萧拓被传召养心殿面圣。
萧拓丝毫不觉意外,也没拖延,当即进宫。
君臣间你来我往一番,萧拓也便知道了皇帝对攸宁说过什么事,不动声色。
论涵养,萧拓和唐攸宁那就是最有也最没有的——饶是皇帝,也不敢冒险,“我只问你,辽王之事,你怎么想?”
萧拓默了会儿,说:“未来三年,臣撂挑子不干了——皇上能不能这样以为并这样行事?”
皇帝怒目而视。
萧拓淡然回望。
“我也不瞒你,萧夫人方才言辞,与你大同小异。”皇帝的怒意转为深沉难测,“这是因何而起?”
萧拓仍是淡然地道:“因我而起。”
皇帝冷笑一声,且透着鄙夷,“这门婚事,也当真是难为萧家一众人等了。”
萧拓则抬眸睨着皇帝,那眼神不是威胁,不是挑衅,全然是凌驾于帝王之上且理所应当的自信——这才是最让皇帝受不了的。
几乎不可控制的,皇帝拍案而起,却也在同时发现萧拓眼中慑人的刺骨的锋芒,先前她不曾留意,到了此刻才察觉,不由得心头一凛。
“该说的,臣已说尽。”萧拓道,“到如今,我自认对得起黎家长辈,亦对得起师父师母。”
皇帝望着他,想说什么,却是许久不能言语。
萧拓没心情体谅她的心情,躬身告退,大步流星离开。
当晚,萧拓踏月而回。
攸宁的确是给他减轻了很大的负担,但他从而得出来的时间,少不得用在另外关注的一些政务上。而只要值得他关注的,就绝不是小事,所以仍是不得闲。
本就不得闲,今日还见了皇帝,说了那样一番话……
沐浴更衣之后,他坐在床畔,在朦胧的光影映照下,不知是多少次的、再一次的细细瞧着她的眉宇。
攸宁眉梢一动,醒转过来。
萧拓以为,要遭遇的是她类似下床气一般的小脾气。
可是没有。
不知何故,攸宁瞧着他,就想起了他为自己做过很多很多却不曾告知她的事。
这男子,这当下对她的心迹,已是不容置疑。
四目相对良久,迫不得已,攸宁先找话题:“你……这么瞧着我做什么?”没话可说,就从废话开始,她是很明白这种路数的,岂料——
“经常如此。”萧拓神色淡然地陈述事实。
“……”攸宁没好气地咕哝,“这是什么怪癖?也不怕把人吓着。”
“……”萧拓蹙眉,他媳妇儿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解风情。要是不喜欢,谁会没完没了地看?连这道理都想不通?她脑子里是不是真少了关乎情意的那根儿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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