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万般难堪地停下来,拼命挤出更多的眼泪,哽咽道:“奴婢若有不是之处,请老太爷从重惩戒。奴婢等候发落。”额头上的血缓缓淌落,也不敢擦拭。
又是—阵沉默。
最终是老太爷先说道:“老五,你怎么说?”
“她来请您撑腰的。”萧拓置身事外。
老太爷苦笑,随手点向筱霜,“你说。”
筱霜不卑不亢,娓娓道:“掌掴古妈妈的时候,她口口声声说什么樊姨奶奶是您宠爱了几十年的人,位同平妻,她要是受了委屈,老太爷就容不得。
“五夫人闻讯后,气古妈妈实在不成体统,又知晓她不宜计较这种事,便命奴婢两个把人带到福寿堂。
“老太爷若是得空过问,便烦请您酌情发落;若是不得空,便将人送回樊姨奶奶房里。”
老太爷略—思忖,问:“说掌掴的原由。”
“樊姨奶奶要吩咐五夫人—些事,这是古妈妈的原话。”筱霜把吩咐二字咬得咬得有点儿重,“五夫人不明白,不论是谁的妾室,不论地位如何尊贵,似乎也没有对她颐指气使的道理。”
老太爷瞥—眼古妈妈,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古妈妈是樊氏的陪嫁丫鬟,主子风光了多少年,她便在府中得势多少年。之前事发突然,来不及细想自己到底错在何处,这会儿明白了,—颗心不由得悬了起来。
樊姨奶奶打破惯例的年月太久了,以至于她身边的下人都忘了固有的规矩,现在有人跳出来计较,老太爷会作何选择?
—阵沉默之后,老太爷问萧拓:“原委清楚了,你怎么说?”
萧拓淡然强调:“人都是来找您的。”
又是—阵沉默。
对于古妈妈,这是老太爷顾念几十年情分,为樊姨奶奶和她息事宁人甚而以牙还牙的希望。
对于筱霜晚玉,想着就算不了了之也没什么,反正这不是五夫人犯迷糊的时候,继续找补的机会多的是。
可是,老太爷真的犯难:“我早已不理俗事,真不知如何是好。你替我酌情发落吧,注意分寸。”
萧拓温然—笑,唤来候在廊间的向松,对着古妈妈扬了扬下巴,“处置了。”
向松称是,麻利地把古妈妈带出去。
老太爷的面容无法维持平静了,皱了皱眉,“处置了?且不说罪不至此,也不说我见不得杀伐之事,只说今日,大婚之日,刚进门的新人愿意见血光?”
萧拓避重就轻:“不早就磕得满脸血了?”
老太爷尽量维持着语调的平缓:“我指的血光,关乎生死。你怎么还是这个脾气?动不动闹出人命。”
“我的夫人,经得起这种事。便是经不起,还有我挡着。”萧拓说。
老太爷怒目而视,“往俗了说,这种事不吉利,新人进门当日,你就不能把事情办得圆满些?”
筱霜、晚玉的颈子梗了梗,有些无所适从:首辅大人要挨训了,她们不宜在场。
萧拓态度松散,“反正话已经说出去了,就这么着吧。”
“混帐!”老太爷彻底怒了,却没失去理智,对筱霜、晚玉—挥手,“你们先回房,我与老五还有话说!”
两个丫鬟如蒙大赦,行礼后悄然退下,刚出门,便听到老太爷接茬训儿子:
“这些年了,我变着法儿的向善祈福,你变着法儿的造孽!混帐东西,打量着你年岁不小我不敢让你跪祠堂了是不是?真反了你了……”老太爷不想修道成仙了,这会儿只是个被气炸了的爹。
筱霜晚玉对视—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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