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风是蛟龙急速前行时卷起来的大风,将它周围的树叶碎石全都卷到了天上。
苗千雪束好的长发全散落的下来,她趴在齐长生的肩上,被颠的胃里一阵翻滚。脑海里的法决拗口难诵,再加上胃部不适,根本没办法完整诵出来,更别提反控了。
“不行”,苗千雪摇头,“这样我控制不了”。
身后隐约传来一阵寒意,齐长生本能地跃起,借着树干,整个人往上一窜。她的身后一道银色的剑风落在她刚刚的位置,直接连根切断了一棵大树。
齐长生急急转弯,目光向后一扫,看见了白天鸿阴沉的脸。
只能赌一把了!
齐长生在山林间跳跃奔跑,居然朝苗寨的方向奔去。
离苗寨不远的化龙池附近,追不到齐长生的人陆续返回,连着躲在一旁的土夫子,加一起居然有百余人。
“这个小女孩是谁,居然能破咱白鸟观的压观阵法”,年纪轻的道长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没听她喊师祖叫师伯吗?按这个辈分,我们还得喊她句师祖。”
“不过师祖为什么会要杀她,他们不是同门吗?”
“都闭嘴,别吵了”。说话的人是这些人里的领头,此时正粗暴的打断他们的谈话,“有这时间聊天还不如多想想怎么破这障眼法,讨得师祖欢心,到时候传你一两道绝世的法术。”
这障眼法真这么好破,也不会让师祖束手无策了,余下人在心里腹诽,表面上还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远处传来轰鸣声,同时传来的是剧烈的震动声,像是地震了。
还没等他们反映过来,就看见他们嘴中的女娃娃肩上扛着一个人,一头撞进了他们破了好久都破不进的障眼法里。
在后面,百米蛟龙赶到,白天鸿立于蛟龙头顶,道袍蹁跹。他的目光沉如墨,翻涌着的,是无尽的怒意。
“齐!清!平”
齐长生只是赌了一把,却没想到居然一头撞进了化龙池。
那是一方几百平米的水池,池水清澈,能一眼看见底。
“扑通”一声,两人均掉进了水里。
齐长生抬起头,看见顶部不是土壤,而是立于空中的蛟龙,以及气急败坏的白天鸿。仔细看去,发现顶部镶嵌了玉石,以星宿作为基准排列,布下的是可以瞒天过海的星辰阵法。
两人皆是会水的,齐长生更是其中一把好手,她从水池翻回岸边,发现岸边果真长满了奇珍异草。
以苍龙山龙脉养蛟,蛟化龙之时反哺整个苍龙山,首当其冲的就是它居住百年的地方。
苗千雪跟着爬上岸,金蝉蛊从她怀里飞出来,飞到半空中,在看见上方的蛟龙时又吓的钻了回去。
“喂,这回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吧”。苗千雪喘着粗气,毫无巫女形象地坐在一旁,全身衣服shi透,长发也沾在了一起。
“齐长生”。齐长生看了她一眼,问她说:“你怎么会回来,我不是让金蝉告诉你,快走吗。”
“救你喽,谁能想到蛟龙蛊变的更强了。”苗千雪啧啧两声,“之前在我们手里的时候,要是有这么大的威力,十几天前你就被我抓了。”
“他是怎么得到的控制之法”,齐长生问她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这回儿苗千雪也顾不得这些都是苗寨的不传之密了,反正大祭司已死,现在苗寨里她说了算。
于是她就把苗寨的由来以及天机子的那些事情告诉了齐长生。
“天机子?”齐长生低头,若有所思。
如果苗千雪说的是真的,那布下养龙局的就是天机子无疑了。表面上是帮“王”重夺江山,其实是为了一己私欲。
这点跟白天鸿可真的是一模一样。
苗千雪把外衣脱下,拧干了水,然后打了个喷嚏,她看向全身shi透却没半点反应的齐长生,“你不把衣服弄干吗?”
齐长生打量了一下化龙池内部,有些细节跟她曾经做的梦完美对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做有关那条蛟的梦,但齐长生知道,化龙池好进但是不好出。
“衣服?现在哪有心情弄这个”,齐长生转过头来看她,沉声说:“你知道吗,这里曾经有条蛟,那条蛟被困在这里七百多年都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