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人吃软不吃硬。别看他有时候凶巴巴的,但实际上他也只会对那些真正做错事的凶。”
谢郬说完,跟在她身后的妃嫔们想了想,好像……是那么回事。
外面传陛下弑父杀兄,残暴不仁,她们进宫以后也确实见到过陛下杀人,可杀的都是犯错之人,从未听说过有无缘无故被杀的。
“好像是这样。”一个大眼睛的妃子如是说。
“对呀对呀,上回胡美人巫蛊案,陛下也只是把胡美人逐出宫去,我听说前朝也发生过巫蛊案,那一次先帝下令抄了好几家呢。这么一比,咱们陛下可谓仁慈。”
“还有雲妃,哦,如今是云美人,云美人蓄意陷害贵妃,陛下只是降了她的级,禁足半年而已。”
妃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顿时就推翻了高瑨是暴君的这个传闻。
“这男人和女人之间,并不是只有男人可以主动,女人也可以啊。”谢郬继续说:
“你们想要得到陛下的宠爱,完全可以各凭本事去争取。今天送个汤,明天送个糕点,后天给陛下做一身衣裳,大后天在御花园偶遇一番,是不是?”
“就算一开始陛下没注意你们,也不要灰心气馁,日久生情最重要的不是日和情,而是一个‘久’字,贵在坚持啊,妹妹们。”
谢郬一番慷慨陈词说得众妃们茅塞顿开,贵妃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她们之所以不如贵妃受宠,可能关键就在于她们没有主动争取过。
“民间有句话,叫做‘烈女怕缠郎’。”谢郬继续激|情演讲:“这个道理转个性同样适用,你们想想是不是这样?人心都是肉长的,陛下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你们对他的好他肯定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后妃们越听越觉得贵妃说得很有道理,一个个醍醐灌顶,跃跃欲试。
丽妃还留有些理智,对谢郬质疑道:
“贵妃娘娘为何与我们说这些,就不怕我们分了陛下的宠吗?”
宫里的女人把受宠看得比命还重要,多少有点不敢相信有人会愿意主动分宠。
谢郬伸手按在丽妃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
“大家同为深宫沦落人,不是我受宠,就是你们受宠,我一个人,总不可能受宠一辈子的,既如此,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呢,我现在拉你们一把,等到将来我不受宠的时候,你们也能拉我一把,好姐妹,互帮互助嘛。”
谢郬的这个理由简直说到了后妃们的心坎里。
因为她们平时自己脑子里就是这么想的。
她谢苒如今再受宠,可宫里年年有新人进来,她还能受宠几年?与其今后孤军作战,不如现在与她们打好关系,将来大家联合起来对付新人,岂不更好!
于是所有人有志一同向谢郬行礼道谢:
“多谢贵妃娘娘指点,臣妾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道谢过后,谢郬便让她们各自回去,众妃来时还拧成一股绳,众志成城的对付谢郬一人,没想到离开的时候,却是各走各路,连方向都不同。
谢郬又在御花园中赏了会儿花,最后才在宫婢们的簇拥之下回凝辉宫去。
两颗脑袋远远的从御花园那头的灌木丛上探出头,见所有妃嫔都走了,她们才敢回去回禀太后。
“奴婢们瞧见贵妃娘娘与其他娘娘们说了几句话,娘娘们就各自回去了。”其中一个探子说。
太后问:“听见她们说什么了?”
两个探子摇头:“贵妃娘娘挑的是一处周围无遮掩的地方,奴婢们靠不向前,没听见娘娘们说什么,只知道没有任何争吵,还其乐融融的。”
太后愤然拍桌,红英姑姑等赶忙上前劝着。
“这个谢苒真是难缠,哀家倒要看看她打的什么算盘!”
谢郬想到明天就要去抄经,心情很不好,早早就歇下了。
她躺在床上看书的时候,听见外面传来响动,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谢郬三步两步就跑到门边,贴着门缝听。
只听见外面传来姜嬷嬷的声音:
“陛下,娘娘刚歇,此时应该没睡,奴婢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