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此言一出,果然就有人应声附和。
“太后娘娘说得极是,可陛下根本不来臣妾们的宫中,臣妾们就是想为陛下绵延子嗣也没有机会不是?”
丽妃也是个江南水乡长大的温婉女子,在当地也是小有才名,跟谢苒风格差不多,两人有点撞型号,因此素来就把谢郬扮演的谢苒当做假想敌。
“说起来,贵妃娘娘承宠最多,不是也没能为陛下生下一儿半女吗?”宋婕妤操的是天真耿直的人设,就是不知道她是真耿直还是假耿直了。
太后殿中拢共也就那么五六个妃嫔,全都进宫比谢郬早,对谢郬有意见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个个碍于谢郬的背景身份,敢怒不敢言。
如今由太后带头对付谢郬,她们自然乐见其成。
“宋婕妤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哀家,如今陛下夜夜宿在贵妃宫中,使得贵妃专宠后宫,贵妃怎的至今仍无动静?”太后直指谢郬的肚子。
谢郬不紧不慢从容应对:“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
太后又说:“承恩雨露之事确实说不准,但若分散开来,几率总是大些的。贵妃如今为六宫表率,劝说陛下雨露均沾应当为分内之事吧?”
这么一顶大帽子扣在了谢郬头上,谢郬还真有点不适应。
“劝说陛下雨露均沾是皇后的分内,臣妾是贵妃,如何能越俎代庖?”谢郬把球又给太后甩了过去。
太后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因谢郬说得没错,皇后母仪天下,有道德要求她去劝说陛下雨露均沾,但妃子却没有。
都快谢郬平日里太过嚣张,以至于后宫之人都忘了她不是皇后。
“可陛下后宫如今没有皇后,六宫以你为首,你就该做出表率!”
太后的语气虽然听起来有点急,不过心里却盼着谢郬多拒绝几句,她拒绝的越多,跟后妃们结的怨就越大,这也是太后今日召集所有后妃到此的目的,就是要挑起谢苒跟这些人的争斗,等这些后妃跟谢苒斗起来,太后就只需坐山观虎斗。
谢郬盯着他后看了一会儿,就在太后以为她要再度拒绝的时候,谢郬忽然话锋一转妥协道:
“太后言之有理。臣妾与众姐妹同在后宫为妃,的确不该由着陛下的性子来,只是陛下的脾气诸姐妹应当知晓,并不是我说什么陛下就会做什么的。”
五六个妃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丽妃说道:
“贵妃娘娘说得冠冕堂皇,最后不还是不愿嘛。”
陛下的脾气谁都知道,贵妃如今恃宠而骄,仗着陛下宠她就将此事推到陛下头上,表面上说得好听,到时候只要一句:‘陛下不愿我也没办法’就能把她们糊弄过去,既做了好人,又不必分宠。
“丽妃妹妹误会了不是?”谢郬说:“我是真心想教诸位如何与陛下相处的。”
众妃面面相觑,半信半疑,宋婕妤说:
“请娘娘不吝赐教?”
“好!”谢郬应声后起身,与齐聚太后宫中的五六个妃嫔说:“那就请诸位妹妹随我去御花园走走,咱们边走边聊。”
太后原本还在观看谢郬打什么主意,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直接挖墙脚,让后妃们随她去御花园,当即不悦道:
“怎么,哀家宫里容不下贵妃,还是贵妃要说的话哀家听不得?”
谢郬回头看向太后,眨巴两下眼睛,天真无辜的问:
“臣妾想教诸位妹妹如何伺候陛下,太后……也想学吗?”
仁寿宫中一阵死寂。
太后当场语塞,面沉如水。
宋婕妤表情管理不行,当场就‘噗嗤’笑了出来,其他妃嫔的表情也是满脸一言难尽,纷纷低下头去,要么整理衣袖,要么整理衣摆,就是不敢去看太后此刻的脸色。
“臣妾说话直,太后别介意。臣妾这就告退。”
谢郬道歉行礼告退一条龙,诚意几多看不出来,但嚣张却是写在脸上,太后几近咬碎银牙,偏生拿她没有办法,只能看着她把后宫一应妃嫔全部带走,太后想把人留下都找不到理由。
待谢郬领着所有妃嫔离开之后,太后气得砸了两套汝窑的瓷器。
谢郬领着六个娇滴滴的美人走在御花园中,一边赏花一边与她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