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剩余的这么几天空余时间里,宋拂之和洛琉璃约了一次。洛琉璃因为有工作安排,所以不赶巧,没去现场看章鱼老师和fufu秀恩爱。这会儿见面了,拉着宋拂之哐叽哐叽一顿疯狂输出,十分无情地逼着宋拂之看网上关于他们的各种高甜剪辑和细节抠糖,一边感叹你们真行啊,够浪漫的,够年轻的。宋拂之把他从节目上带回来的高达还有一大堆礼物进献给洛琉璃,道:“那也得感谢洛殿,没有您曾经出色的双面间谍工作,我和时章也不会走到今天。”洛琉璃哈哈笑了一会儿:“所以你和时教授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每天如胶似漆,蜜里调油,干柴烈火?”这都是些什么词儿,宋拂之扶了会儿额头,意识到他和时章最近确实有新情况,但他觉得这不太适合跟洛琉璃分享,即使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因为这关系到时章很隐秘的情绪,连宋拂之自己都没有问透。再往前推,节目上的那些内容洛琉璃都看了,从节目开始再往前……宋拂之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隔空点了点洛琉璃:“你可把我害惨了。”洛琉璃挑眉:“我又怎么你了?你说说。”宋拂之很无奈,但自己回想起来,也觉得挺搞笑:“我们搬家的时候,时章发现了我衣柜里放着的那一大堆小玩意儿……您老送的那头龙,就摆在最上面。”不出所料,洛琉璃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大笑。“啊哈哈哈,这明明就赖你自己,谁叫你不藏好?”宋拂之有口难辩:“我藏好了,但我没注意到他帮我把整个衣柜都给收拾了。”洛琉璃又是一阵狂笑,眼泪都出来了,幸灾乐祸地问:“所以,所以你现在,还好吧?”“还好。”宋拂之想起节目之后,时章说要他“补礼物”,那句话被他打断了,但宋拂之知道,时章肯定就是想要他展示一遍。宋拂之觉得头疼:“希望姓时的永远也不要再想起来了。”这俩人结婚之后可太精彩了,洛琉璃笑得不行,叮嘱宋拂之回去复习一下用法,万一哪一天就要随堂测试了呢。-一天的空闲时间贡献给了洛琉璃,离开学更近了些。而宋拂之的旧房子还没收拾停当,那位大学生都快要来看房子了。周末,两人直接奔去了宋拂之的旧房子。其实经过几次搬家,里面就只剩下一些细碎的小东西了。比如一盒曲别针,三脚架,还有一把spy用的刀,零零碎碎的。时章和宋拂之分工,给空房子做了遍大扫除,很快就弄完了。“这些东西放哪去,我们家还是你家?”宋拂之抹了把汗问。“都行。”时章道,“要不放去我家,spy摄影相关的东西都在那儿。”宋拂之说“行”:“顺便把你那儿也收拾收拾。”去时章家的路上,他们路过了一家花店。时教授下去买了两盆花上来,说要摆在阳台上。那窝红隼飞走之后,阳台就显得格外空旷,他想拿点儿东西填一下。宋拂之说:“我们不常回你家啊,没法每天浇水。”“我买的品种不用经常浇水。”时章笑着说,“而且根据本人的经验,有时候不管它,植物反而能长得更好。”行,在这方面时教授是权威。两人运着东西回到时章家里,宋拂之拎着自己的东西,时章抱着那两盆花。“这些放哪儿比较好?”宋拂之看着已经成为摄影棚的客厅,问时章。时章笑着指了一下他放满s服的那个房间:“军火库呗。”宋拂之一拍脑袋:“早知道应该把我们上节目穿的衣服也带过来,可以放里面。”“对哦。”时章也意识到了,“下次吧。”说着,时章抱着花去了阳台:“我去弄弄花,弄好马上就来。”宋拂之拿着s刀和三脚架,已经推开房间门了,应了声好。宋拂之还记得他初次推开这扇门时的震惊,谁能想到他现在已经对这间房无比熟悉。放spy道具的区域在房间最后面,那些花瓣标本还挂在墙上,每次宋拂之经过,都不敢看它们,却又忍不住驻足。宋拂之把刀和三脚架放好,剩下的都是更零碎的物件,别针透明胶之类的,s的时候或许可以用来修衣服,不知道该摆到哪儿。然后,宋拂之看到了靠在墙边的柜子,上面有几层抽屉。宋拂之喊了声:“时章,文具能不能放柜子里啊!”没人回应他,只有外面传来的洒水声。估计植物学教授正在醉心于侍弄花草,暂时没分开神。于是宋拂之没再扯着嗓子喊,拉开一格抽屉,看到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亚克力小盒子里,装了很多配饰。又开了一个抽屉,里面装满了假发。真是挺满当的。宋拂之心想着,干脆直接拉开了最下面的那个抽屉。这都是什么书?本子?怎么都装在透明密封袋里?宋拂之下意识就打算把抽屉合拢了,不经意多看了一眼,就在最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还是手写的。啥???宋拂之退后了半步,眨了眨眼,才又回去看。纸页都泛黄了,封面上写着工整的“宋拂之”三个字,字体清逸,但也能看出稚嫩感这是他自己的字。而且是很久之前的,自己的字。宋拂之懵了。他有点机械地把这本从塑料密封袋里拿了出来,手指都出汗了。纸页变得很脆,又脆又旧,宋拂之小心地翻开,看到里面逐渐潦草起来的字迹,层层叠叠,写满各种横七竖八的运算,再往后翻,他还看到自己上课无聊开小差时,画下的英文立体字。这抽屉里装着大小不齐的一大堆薄本子,居然全是自己高中的草稿本。宋老师起初是懵逼的,缓了好一会儿之后,理智回归,几乎瞬间就明白了时章到底是在支吾什么,他为什么貌似不经意地说自己是“痴汉”。一股轻微而强烈的战栗爬上脊椎,又倏然消退,然后被惊涛骇浪般的、更浓烈、更滚烫的情绪打翻,激得宋拂之整颗心脏都在发颤。时章啊时章,你真能啊!“拂之,你刚刚叫我怎么了?”时章温亮的嗓音从房门外传来,宋拂之后脑一紧,不假思索地把手里拿着的这本草稿本掩进了自己大衣里。宋拂之关好抽屉,站起来,时章恰好走进房间。“啊,没什么。”宋老师使出了比台上更加卖力的一百二十分演技,自然道,“就是想说,我收拾好了,这些文具什么的都带回家吧。”时章一点儿异样都没察觉出来,接过那些文具:“要不要去阳台看看那些花?超级美,真的。”宋拂之笑了笑,跟在时章身后,带上了房间的门。-当晚回到家里,时章发现宋老师与平时有些许不同。比如吃完饭,宋拂之很快就去了浴室,而且居然没邀请时章,而是独自把浴室门锁了起来。时章问他怎么了,宋老师在里面悠悠地说“没什么”,但那细碎的的声音又让时章觉得,这可完全不是“没什么”。宋老师裹着浴巾走出浴室的时候,整个人带着一股冷香,脸上没什么表情,有种禁欲的冷感。真是能把人给迷死。时章压着疑惑和火,紧跟着也洗了个澡。洗完澡之后,他努力维持住自己最后一丝温和有礼,克制地问宋拂之:“宋老师,今天是什么日子……因为快开学了?”所以要进行最后的狂欢是吗?宋拂之也不瞧他,云淡风轻地“啊”了一声。时章深呼吸,声音又哑了一层:“还是说,芙芙老师要补礼物了?”既然他主动提了,宋拂之便笑了一下:“那你去拿。”时章沉默地盯了他几秒,转身去翻衣柜,他把宋拂之那些宝贝们放在了新房子同样的地方。时教授转过身去的时候,心跳声大得要耳鸣了,今晚的宋老师简直不顾他的死活。然而把那袋沉甸甸的东西拿出来,时章心火一冒,又突然改了想法。“要不,还是不了。”时章撩了一下宋拂之的刘海,“不用这些了。”虽然会增添不少趣味,但时章的独占欲还是占了上风。哪怕知道这是完全正常的,他还是只想看宋老师因自己而动情。宋拂之却笑了下,轻声吐出俩字儿:“不行。”时章还没想通宋老师怎么突然转变得如此大,就被宋拂之三两下固定在了床头。手不能动了。从这一刻开始,时教授的生命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时章眼睁睁看着宋拂之就在他眼前,随手从袋里挑了一个,然后跪坐到床中央。宋老师浑身仍带着那种冷感,时章却觉得自己要沸了。宋拂之按下按钮的那一刻,时章彻底疯了,双臂在背后绷得死紧,肌群贲张,万蚁噬心。“教授,你再想想,还有什么没说的。”宋拂之扫了他一眼。“想不起来的话,就这么绑着吧。”此时宋拂之颈边已经出了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