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普通一点的,是盯着宋临景写作业,在对方上学的时候隔几分钟就发条消息,是“想你”、“快回来”、“我饿了”、“你不在我睡不着”变成了新的口头禅。
程度过分一点的,则是在对方开线上会议的时候捣乱,趁半夜三更偷溜到花园里摘花,拔几根自己小半年没剪过的头发绑在一起,把睡得正熟的宋临景摇起来,还非要对方夸漂亮、说喜欢。
友情与暧昧之间界限模糊的行为也不少,和对方一起洗澡只是偶尔,非要跟宋临景睡一起、还得拍着他讲睡前故事才更常见。
景程对于当时这点恶趣味供认不讳,但他始终觉得,比他提出这些怪要求更诡异的是,宋临景当时虽然表情硬邦邦、看起来很想自杀,但的确一项不落地全部做到了。
等回家翻翻他囤旧物的仓库,没准儿还能找到当时宋临景别别扭扭、磕磕绊绊讲“小王子”的录音呢。
景程忍不住笑出了声,可当他尝试着想回忆一下十六岁青涩稚嫩的宋临景时,眼前浮现的却是二十六岁宋临景光明正大的遛鸟图,主打的就是个挥之不去、印象深刻,颇有种要将姓宋的在自己心里那点美好形象,全面、无死角覆盖干净的趋势。
妈的,以前怎么没发现宋临景这么浪?
这还没彻底开荤呢,要真做完大全套了,宋临景指不定什么样呢……
景程揉了揉一跳一跳胀着痛的额角,心里不禁赞同着司天歌昨天的调侃。
姓司的说得对。
还有几个月就二十七岁了,确实该好好保养身体了,真等到力不从心的那天就晚了。
要不先从戒烟开始?
景程看着从自己裤子口袋滑落出的烟盒,犹豫地进行着利弊权衡。
还没等他想出个答案来,宋临景倒是先从盥洗室走出来了。
景程像生怕对方没穿衣服似的,顿了好几秒,才终于缓缓从床上坐起来。
好消息,穿了。
坏消息,但没完全穿。
宋临景愣把浴袍披出了诡异的“褴褛感”,左襟拢不上右襟,看起来又宽又长又结实地腰带成了摆设,人家连活结都懒得系一个,“郎当”着就走到了冰箱前面拿水喝。
还非常体贴地没忘给景程带一瓶。
“你别过来。”景程无助得脑袋都发晕,手肘撑在腿上,掌心摇摇欲坠地撑着额头,“我缓缓,你突然这么不见外,我找不到心理支点。”
宋临景倒是面不改色,表情除了比平时多了点玩味以外,几乎和西装革履对着普罗大众“扮深沉”时没差别。
景程之前总调侃宋临景,说他天天穿那么正经太无聊,可以尝试适当换换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