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彧,你想要,我可以给你,但你要记住,这次是透支的。”
“下一次,你要一笔一笔,全都还回来。”
“由我做主。”
薄彧喉间发出压抑的喘息,白皙的手臂之上青筋暴起,虚虚抬起眼。
狭长的凤眸上勾,绵延的潮色泛到眼尾,眸色是冷淡而漠然的黑,却被翻滚的情谷欠扰乱,紧绷着的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彻底断绝。
高傲的狮子王彻底低下他高贵的头颅,接受了来自地狱里撒旦的诱惑。
极致沉沦。
薄彧喉结滚了下,微阖上了眼,闷出一声很沉的好:“好。”
顾栖池满意地笑了,眸光璀璨,唇肉水红。
一个很轻的吻烙印在薄彧的眼皮上,掀起一阵战栗。
“先给你解解馋。”
地狱里的撒旦看着为他深陷于无边欲望的信徒,近乎爱怜地诱哄。
他会放过可怜的信徒吗?
不,他不会。
撒旦是邪恶的,他只会漫不经心地布下陷阱,一步一步引诱着钟爱着他的信徒陷得更深,满眼都是他——
为他痴迷,为他狂热,为他不顾一切。
哪怕献上生命。
到了那时,无边的暗夜翻涌,寒而冷寂的地狱里,撒旦会张开双翼,将他的信徒拥入怀中。
享受永夜。
*
白衡从来没有开过这么快的车。
跟在薄彧身边这么多年,他见惯了薄彧的冷漠淡然与杀伐果断,哪怕面对生死之际,也依旧漫不经心,闲庭若步,将生死置之度外,好像他面对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被人操纵的游戏一样,不用费丝毫力气,就可以掌控一切。
薄彧一向是个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掌控者。
却又为了顾栖池破例了。
男人周身的气息滚烫而热烈,那股冷燥的气息像一株藤蔓一样,不耐烦地向着四周蔓延开来,密不透风的裹满了整辆车。
有些骇人,像是泛着冷冽光影的短刀,稍不留神,可能就会割破你的喉管,迸溅出粘稠的血花。
白衡开着车,总觉得喉咙发凉。
那股冷而燥的气息刺入四肢百骸,饶是他锻炼已久的心理防线,都有些隐隐崩溃。
他忍不住从后视镜里偷偷瞥了眼后座的薄彧与顾栖池。
与焦躁的薄彧形成鲜明的对比,总裁夫人单手支着下颌,眸光冷而淡,清清浅浅地,掠出一道细碎的光影。
好像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