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跪在地上的青年眼神破碎,他的眼中惊讶、痛苦与悔恨交织,泪无声的从脸上淌下,脊梁却挺得笔直,像是被人强硬折断的青竹,虽然堕入泥泞,却不肯服输。
他的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脆弱感,让人无端生出保护的欲望。
林双意眼神一亮,身子前倾,指尖中夹的笔转了两圈,随后沉吟:“顾栖池是吗?”
听到他在叫自己,顾栖池指尖微动,垂下眼帘,擦去了眼角的泪水,站起来无声地盯着林双意看。
顾栖池:“可以了吗?”
林双意点点头,在他的简历之上画了个圈。
“回去等通知”
“好。”
等到顾栖池走后,林双意放下笔,掏出手机起身,走到了会议室之外。
对面的男人始终没有接听。
林双意坚持不懈,等到第四个电话时,才被他接起。
“林双意,你最好是有什么要紧事。”
察觉到薄彧心情不虞,林双意讪笑了两声,干净利落地挑明了话。
“你还记得薄氏投资的我这部剧吗?”
薄彧没作声,他浑身赤裸的坐在大床之上,满地狼藉的衣物,找不到一件能上身的。
除此之外,几张红色现金大喇喇地躺在床头柜之上,无一不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手机里林双意的声音还再继续。
“手底下的人告诉我,投资方塞了个人进来,我想着你也没有金屋藏娇这个爱好。不如收拾收拾你手底下的蛀虫?”
林双意两眼放光,兴致勃勃地和他介绍:“我今天挖到个宝贝,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男三号,这次终于敲定人选了。”
薄彧揉了下眉心,没工夫听他讲这些闲话。
“随你。”
他利落挂了电话,通知秘书准备一套新衣物到酒店来接他。
等到穿衣服的时候,薄彧才发现背后有几道通红的抓痕。
不疼,但有些痒。
脑海之中又浮现出昨夜青年的模样。
他的手很好看,白皙纤细,骨节分明,被他攥在手里仔细把玩的时候,另一只手为了保持平衡还得死死扣着洗漱台的边沿,大腿根颤颤巍巍得抖。
瓷白的脸被浴室薰成粉白,眼尾一片绯红,眼泪断断续续的流,像朵被揉烂的花。
出门的时候,薄彧脚步顿了下,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转头看向负责他日常生活的秘书白衡。
“去查一下昨天和我一起到这间酒店的客人。”
“查清楚之后送到我办公室。”
身为一个合格的秘书,所要做的一切就是竭力满足上司的要求,白衡利落地关好了房间门,应了声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