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经历过这么多次的伤害,却依旧渴望得到父爱,得到关心,而不是无端的指责与辱骂。
顾栖池知道,这是原主留下来的情绪,他在伤心。
只可惜顾成天不知道,这具身体已经换了个芯子,“顾栖池”会为这一切伤心,他不会。
“爸,如果你真的关心我,大可以来问我发生了什么,而不是听到顾予宁说我去鬼混,不调查清楚就来指责我。”
说完这句话,他利落地将电话挂断,而后将头迈入枕头,不再思考任何事情。
他太累了,无休止的重复让他身心疲惫,再加上昨夜的疯狂,耗去了他所有的精力。
他需要好好休息。
寂静无声的黑暗之中,青年的发丝柔软,呼吸清浅,他睡得很沉。
只可惜做的梦并不好,他好像又回到了以往的日子,重复的走过“顾栖池”走过的路,做他做过的事,好像布偶娃娃里被困住的灵魂,怎么也发不出呐喊。
眼泪无声从眼角滑落,阿瓷蹑手蹑脚地跳入顾栖池的被窝里,大眼睛里满是疑问。
主人这次回来,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难道是她吃得太多?
阿瓷舔掉顾栖池的眼泪,卧在顾栖池的身旁,暗下决心,今天要少吃两个猫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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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之时,除了腰腹与大腿之间的酸痛感,疲惫与阴霾一扫而空,顾栖池甩了下头,恢复了清醒。
浴室的灯光昏黄,水汽氤氲,熏得人头脑发懵。
白色的雾气接触到镜面之后凝成水珠,被顾栖池一把抹开。
镜子里的人脸上透着层粉,左脸还有阿瓷留下来的猫爪垫印子,颇为滑稽。
只是视线再往下,就变得耐人寻味。
顾栖池呼了口气,指尖触碰发红的皮肤,皮肤柔软且富有弹性,并不疼,只是印子太多,看着吓人。
……
昨晚那人怕不是属狗的……
闹钟在洗手台上发出叮铃的响声,顾栖池经纪人温熙的电话如约而至。
温女士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说话也风风火火的:“顾栖池,两个小时,在楼下等我。”
顾栖池应了声:“好。”
略微回想了下以前的剧情,顾予宁带着顾成天到了酒店,看见他衣衫不整的和陌生男人共处一室,当即甩了他一巴掌,而后辱骂他伤风败俗、不知廉耻,顾栖池都没来得及解释,就被顾成天扫地出门,还差点彻底断绝了父子关系。
好在被人美心善的顾予宁拦了下来。
顾予宁当时是怎么说的?
顾栖池眯起眼,舌尖顶着上颚,意味不明的笑了声。
“爸爸,哥哥他不是故意的,他平常都瞒得很好,不是成心要气你的,你就饶了他这一次把。”
这一句话,直接给他扣上了好大一顶帽子,他所有的解释都变得苍白无力,还被顾成天用高尔夫球杆打折了左臂。
也因此错过了今天的试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