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抒在药园里尝百草,不知中了多少种毒。这些毒有的相互抵消了,有的相互冲撞,很折磨人。
“师傅师傅,你别玩了。”落落今年十三岁,已经是知事的年纪,她见到在药园里仓皇狼狈、痛苦不堪的齐抒,实在于心不忍。
钟驭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死丫头,你怎么胳膊肘净往外拐?为师怎么说也是曾经名动天下的神医,难道什么阿猫阿狗老夫都要捡来当徒弟的吗?”
“哼!”落落不满,“人家可不是捡来的,自己送上门来的还不行吗?只有落落是师傅捡来的!”
“早知道你这么笨,为师当初就不捡你了!”钟驭恨铁不成钢地从躺椅上坐起来,“真想为师收她是吧?”
落落点头如捣蒜,“齐抒她一直在这里等师傅呢!我觉得她已经很有诚意了!”
“有你后悔的时候。”钟驭幽幽然来了句,“愣在这里做什么?去拿解毒丹啊!”
“是,对哦!”落落挠挠脑袋一溜烟往屋里奔去了,钟驭感叹自己这个傻徒弟真是……
齐抒终于是如愿拜了师,却也感觉到师傅对她跟对这个师姐的天壤之别,但转念一想,亲自养的跟她这腆着脸拜进来的自然是不一样,亲疏远近,世态炎凉,本该如此。
杨三娘冷眼看着这一切,这个齐抒心思太重,的确不讨喜。只是她与夫君是客,如今这些都是毓关神医的家事,她只本本分分地照顾好大家就好。
一辆马车停在芦荟堂前,上面下来两个小孩,准确的说是一个女娃娃带着一个比她更小的娃娃,看到他们衣着虽样式简单,用的却是锦城上等的暗云纹锦,肯定来头不小。
“请问钟大夫在家吗?”谷雨拉着刚会走路的侄子顾怀,“我是来找钟大夫瞧病的,烦请姑姑通报一声!”
“两位先请进,我去找钟大夫。”杨三娘心里惊异,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娃如此沉稳,非常人所能及!她心下不敢小觑,见齐抒正在院中晾衣裳,忙道:“齐抒,快去泡茶来。”
“是!”齐抒的口气不是很好,放下手里的活就去了灶房。落落正端了茶水出来,“齐抒,茶我泡好了,你快端去给两位小客人吧!”
“师姐不会自己端吗?”齐抒甩手回了院子里,落落不明所以,只得将茶水端去前堂,“一路风尘仆仆,先喝点茶润润嗓吧!”
“谢谢姐姐。”谷雨看着这个姑娘,容貌跟刚才那个晾衣服的小姑娘比起来,五官稍寡淡些,胜在她天生一张圆脸,又时刻笑容满面,眸光纯净,很是讨人喜欢。
“小丫头,你可叫老夫好等啊!”钟驭笑着从后院走出来,身上还有浓浓的药味儿。落落甜甜地唤了声师傅,给他奉完茶就自觉地退回后院了。
“从帝京到秋水路途遥远,怀儿身体不好,我们离开前又耽搁了几日,所以来迟了。”谷雨道,“小叔叔医术高超,给他用了您开的几贴药,如今气色已好了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