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培公对着北方拱手,满脸敬畏。
李光地则是惊奇,皇帝快六十了,怎么思维还是如此激进?
对于裕溪河,其实朱谊汐也是关注的。
在其地试行借贷事,是他这两年琢磨的国债事宜的一部分。
向商人借款,中国也只是两汉时有,之后就是直接抄家掠夺了,非常用手段,不像西方那样普遍。
与之类似的,就只有劝捐了。
但借款,或者说国债,其实朝廷财政的保底手段,平常没啥事,对在要紧是却能有大用场。
紧急情况下,征税是远水不解近渴,国债的优势极大。
但推行国债,朝廷的阻力是极大的,文官们也不会认同,有损朝廷的威严。
对于朱谊汐来说,一步步地从地方推行,让中央看到好处和效果,他再轻轻一推,自然能获得认同。
到时候,必然就不会人死政废了。
“陛下,巢口闸、裕溪闸建起,河底淤泥疏通,加固了堤坝,总费二十万,安徽留贮出十万,贷了十万,十年计,年息一厘!”
段梦书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看着皇帝在与皇孙在下围棋,见到胜局已定,这才轻声道。
“不下了,没甚意思!”朱谊汐将棋子一推,对着皇长孙朱辅炚摆手道:
“你去玩吧!”
“是!”朱辅炚见皇爷爷输了不认账,倒是也没生气,只是笑盈盈地拱手离去。
“贷了十万,终于修好了!”朱谊汐站起身,活动了下身体。
“几家认的账?”
“由于是徽省之事,故而十八家出自徽省的皇商,两家应天府的皇商。”
内务府大臣段梦书如实道。
一家五千块,对于皇商们来说压力并不大,况且是为皇帝效力,也是应该的。
“那还的贷款,内务府怕是要收回去吧?”
“无需如此!”朱谊汐沉声道:“他们肯借钱给地方衙门,必然是有忠心的,每年一千块的利息,以及日后的本金,自然是也是他们的好处。”
“免得他们说内务府只知道捞皇商的钱!”
段梦书有些尴尬,但同时心中又颇为后悔。
要知道真的有利息拿?他早就拿回来了。
一厘利虽然低,但架不住年年不断啊,这总比放在家里吃灰来的强!
“既然裕溪河试行了,那么其他各地也要试行,最好选见效快的。”
朱谊汐吩咐道:“明年争取到顺天府,让朝臣们看看效果。”
“是!”段梦书忙点头。
“对了,皇商的数量有多少了?”
“陛下,家产两百万以上十二家,百万以上二十四家,十万以上六十八家,以下的则共有六十家!”
“合计有一百六十四家!”
“太多了也不好,管不过来!”朱谊汐思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