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年来京畿要地,都会从翰林院侍讲担任,如今翰林院资历、学问、能力皆上的侍讲,只有三人了!”
“而,属于咱们倾向京派的,只有一人!”
翰林院的养望升官途径虽然被废除了,但却依旧是进士们升迁的关键踏板。
毕竟各地的主考官,天使,多半可是从翰林院抽调的,都是美差。
对于知行书院来说,京畿重地,乡试主考官的喜好决定录用举人的偏向,马虎不得。
秦学五派,并非是一团和气的,这涉及到了学术道统之争,话语权之争。
例如,京派主张限制豪右,闽派就旗帜鲜明的反对,主张重商,广征商税。
还有,京派大张“独夫”之说,言语非仅为君主,而是治家,治民,治业等行为,皆要众治,限权和分权。
但江南派却暗地里反对,说众治不合乎常理,不得长久。
同样,江南派推崇均田制,齐税政策,也被京派贬斥。
五派在秦学上的达成的共识,只有三点:重商,反空谈,反八股。
虽然如今得皇帝支持,京派一家独大,但其他学派也不弱。
自然而然,科举就成了决定因素。
官场上一旦京派学子占多数,京派岂不是顺理成章与秦学合一?
“我去京城一趟!”李百泉面色严肃。
翌日,他就脚步匆匆地抵达国子监。
作为京派大佬,他的关系自然深远,国子监祭酒就是其师兄。
“师兄,京畿乡试还没出来?”
李百泉直接道:“不知何人有希望?”
“不知!”国子监祭酒郭文元喝着茶,淡淡道:“这是非你能操心的。”
“可这事关秦学……”
李百泉无奈张口。
“等!”郭文元吹了吹茶水:“一切在圣意。”
“况且,如今心学退隐,理学溃不成军,我秦学居主流,五派同气连枝,何必又争个长短高下?”
“老师都言语了,学问长久靠的是真理本事,能够学以致用,而不是一些小手段就能长久的。”
“五派争辉,也是不错!”
李百泉闻言,张了张口,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只能低下头。
这里老师,自然指的是老师顾炎武,秦学创始人之一。
他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山长的职位还是人家让的。
郭文元摇摇头。
乡试,会试的内容,可是对五派内容都有涉及,朝廷平衡之策溢于言表。
就知道研究学问,政治才是学问的关键。
没有当今的支持,秦学根本就不可能诞生,并且融合。
二人讨论着学问事宜,忽然一个读书人闯了进来:
“夏峰先生去世了!”
轰——
俩人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