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有那么多的学校吗?”
朱辅煷不解道。
他从小就在河内城游玩,被老师教导,也曾耳闻过老师们对藩廷不重视,尤其是学校问题。
河内五十万大城,社学不过五六余座,私塾也才十来座,二十所学校所招收的学童,顶多一千来人。
“邸下,据说整个杭州府,虽说不是村村有社学,但每个乡镇必然是有社学的。”
少年思量了一下,吐露出了一个夸张的数字:
“据闻,杭州府城治钱塘、仁和二县,有民约三十万,官方的社学约莫二十座,私塾三五十不等!”
说着,他指着手中的邸报。
朱辅煷一愣,他拿过来一瞧:“杭州府报!”
“我只是听过大明公报?”
“邸下,府报是最近两年出道,直接隶属于府衙,说的是一府之内的事,同时还有省报,是巡抚管理!”
这时候,杭州通判则露出了笑容:
“公报太大了,多以公文居多,故而新近几年就流行起了省报和府报,述说着百姓身边之事,倒是颇受欢迎!”
杭州府报,自然得介绍府君的政绩了,文教是怎么也脱不开的一件事,仅次于赋税。
朱辅煷来回翻阅了一遍,基本是公文、修河铺路的政事,哪里发灾,出现了什么案子等,以及文人趣事,名人事迹等。
相较于公文,倒是有趣了些许。
“去年我杭州府,就中了三十名举人,占了总数的三成,实乃浙江文风鼎盛之地!”
通判炫耀着。
朱辅煷则默然。
藩国的进士,相当于大明的举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但朱辅煷却不得不叹息。
怕是倾秦国上下来杭州,怕也是考不过这群秀才们。
逛了一圈后,世子歇息了一夜,翌日,直接启程北上。
待他抵达北京时,时间已经到了三月底,耗费了大半个月的时间。
“孙儿叩见皇祖父!”
十二岁的世子恭恭敬敬地给皇帝磕头,不敢有丝毫的逾矩。
看着茁壮成长的孙子,朱谊汐一时间颇为感慨。
这是他的长孙,承欢膝下两三年时间,如今依稀能看到其幼时的眉目,转眼时间就过去,怎能不让人感伤。
他想起了自己。
腰累了,腿脚也不利索了昔日一夜放纵多人打麻将活动,也是偶尔尝尝,没有以往的爽利和渴望。
五十二了,不服老不行。
“快起来吧!”
朱谊汐眨了下眼睛,从回忆中苏醒,看着少年模样的孙儿,笑得和蔼可亲:
“吾儿去了九年,今日一朝归来,倒是让祖父欢喜很了!”
“坐,坐近些!”
祖孙之间的情谊,莫名的浓厚许多。
门冬子则看得分明,这是久别重逢之后的惊喜,也是因为皇孙的稀缺。
太子殿下这些年极其努力,但这生下的两子却夭折了一人,还有一女儿。
故而,太子都快三十了,膝下却仅有四子两女,可谓是子嗣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