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被人拦住了。
这水是别人家的。
水岛川宴急坏了,短路的大脑什么都想不了,盯着那个所谓的清泉的主人,一个模糊又熟悉的人。他想:水不能碰,那他碰碰人,总行了吧?这人看起来很凉很好抱的样子。
梦里的他三秒钟都等不了,想到就直接抱上去,全身都贴上去。
末了还觉得不够解热,就让对方抱着他,两个人一起栽进水里。
——于是水岛川宴在自家的浴缸里醒来。
又梦游了。
刚醒来梦还没散去,他有点羞耻,明白自己是因为热,所以从床上爬起来乱走,什么衣服都没穿,就要往浴缸里跳。另一半意识发现了这个问题,拦住他,结果他拖着人偶一起睡进了浴缸。
丢死人了,他恨不得直接埋进水里,再睡一次。
还好他只是在自己面前丢人。
他骑在人偶身上。人偶掉进浴缸的时候没脱衣服,薄薄的一件衬衫被水浸透,贴在匀称的腹肌上,他一只手就按在上面,确实凉凉的,很好抱。
用人偶的视角就能看见自己,一团淡淡的荧光灵魂,小腹中间聚了团不和谐的粉色。
“数量有减少吗?”
他仔细观察,而后泄气,“好像并没有……”
水岛川宴爬起来,再泡下去水温都凉透了。他此刻感觉双相的症状已经结束了,没有那种特别奇怪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的抑郁感。浴缸内壁很滑,他捉着人偶的手,自己扶自己一把,又去扯边上干燥的浴巾,裹在自己身上。
他这会儿才察觉到不对劲。
他也算有两双眼睛的人,一双彻底瞎了,一双是高度近视的夜视眼,只有轮廓没有细节。加上刚刚被水流的感觉给覆盖了,他竟是没发现自己身体……有反应……骑在人偶身上的时候就……一直就这么……挺着。
水岛川宴迷茫。
难道是……他梦游的时候抱着人偶蹭,不小心蹭到了……?
他脸颊开始发烫,梦游本来就很羞耻了,因为自己的身体产生反应是耻上加耻,钉上耻辱柱,尴尬地脚趾扣地扣出三室一厅。可他也拿自己没办法,拿着浴巾凝滞半响,终究还是得先把身上的水珠擦干,以防感冒。
人偶也站起来,同步开始擦拭水珠。
人偶那边都擦干净了,他还在用他的浆糊脑子指挥胳膊擦水。
“啊啊啊啊——”水岛川宴发出无意义的羞耻叫声。
解决不了——
明明现在都没受到触碰和刺激了,但是,解决不了——
“死了,我已经死掉了。”
他双眼失去光彩,“太好了,系统不在,系统在的话,我的人生想必就这样结束了吧。好丢人,一个人怎么会丢人丢到这种份上,去找太宰君借条绳子,把我挂在房梁上吧。”
“说不定这只是debuff的缘故。”
人偶的那一半脑子是清醒的,“还是先把水擦干吧,说不定等一会儿就好了。咱现在上吊,死了也是……这副模样。”
人偶接过浴巾,帮忙擦后背的水珠。
擦过腰、臀、大腿。
擦过大腿。
擦过大腿。
他微微迷茫,一直有新的水液滑落,擦了两三次了都还没擦干净,可是他分明是从上到下擦的,头发也没泡水,不应该会这样。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