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赖东贵说到这里,黄易安想起一句话:仆人眼中无伟人。这句话好像出自拿破仑的仆人。
“发现死者的前一天,也就是五号那天晚上,你们有没有去过那座公园?”
“没有,我们父子仨那天一整天都在东区给人干活。”赖大强抢着说话。神色略显紧张,好像有所隐瞒。
杜挽星存了疑,却不动声色地继续提问。
“六号那天呢?你们去过吗?”
“警察不是封锁现场了吗?”赖东贵说,“我们进不去啊!”
“这么说来,你们六号那天正好也在社区里。”杜挽星说,“去给哪户人家打理花园了吗?”
赖东贵看了两个儿子一眼,一下没了主意。
黄易安探寻般地环视父子三人,难道他们没有意识到,他们越是表现得吞吞吐吐,就越是惹人怀疑。
“人命关天,警察迟早都会查出来我们那两天的行程,”赖小强还有点正气,坦然说,“隐瞒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赖东贵斜眼睨了小儿子一眼,又看看大儿子,还是不说话。大儿子索性也低下头,学着父亲不说话。
“你们不说,我说。”赖小强深吸一口气,说,“那两天,我们一直都在社区里干活。”
“干活有什么不能说呢?”
“因为,”赖小强涨红了脸,紧接着,长叹一口气,说,“因为,我们那两天还干了点别的事情。”
“什么事情?”杜挽星追问。
赖小强绞动双手,没有说下去。
黄易安凝视着他,悠悠地说:“你在那个丈夫常年不在家的美妇人家中留宿了。”
赖小强的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声音瑟瑟地说:“她已经全都告诉你们了吗?”
“她什么都没有告诉我们,”黄易安说,“昨天下午躲在二楼卧室的人就是你,对不对?”
“对,原来你昨天就已经发现我了。”赖小强说,“为什么你们昨天不拆穿我们?”
“这样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黄易安说,“对你们俩,就更加不利了。我们不是道德警察,我们只查杀人案。”
赖东贵和赖大强父子俩双颊一羞,脸上的红潮涨到后脖根,垂着头不说话。
“事实到底是怎样的?”杜挽星厉声问,“你们还是不肯说实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