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莺连忙摇头,说:“不碍事,再去一次就好。”
程月鸾便没管乐莺了。
乐莺跑去找戚连珩。
“红月亮”的真相,在程月鸾与戚连珩和离之后才说出来,无疑是让人心烦的。
那就让戚连珩心烦懊悔去!
乐莺在马厩附近找到了戚连珩。
戚连珩正在跟许兆宁说话,没瞧见乐莺,还是宏福过去打断戚连珩,提醒他:“世子,乐莺姑娘来了。”
戚连珩一转身,衣角带起风,拂过许兆宁的手背。
许兆宁摸了摸鼻子,呵,瞧他急的。
他在心底无奈叹气,也不是不在乎人家,却又写了和离书放人走。
何苦呢。
乐莺斗胆走到戚连珩跟前,说:“世子,奴婢有话想跟说。”
戚连珩颔首,领着乐莺去僻静处,他淡声问:“她信我没有把平安符送给程月柔了?”
乐莺忍住没翻白眼,信你才有鬼!
莫名其妙的,她心里有种暗爽的感觉,她非常期待戚连珩知道真相的表情。
乐莺说:“平安符的事,姑娘早忘记了,奴婢来,是想告诉世子,可巧了,我们姑娘胳膊上,有一块儿红月亮的‘胎记’。哎呀,还真是巧呀,我们姑娘和程二姑娘都不是亲姐妹,怎么就这么巧,有同样的红月亮胎记呢……”
说完,她幸灾乐祸地笑。
戚连珩果然整个人都僵住了,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崩塌了,难以置信地问:“你是说,她胳膊上,有红月亮的胎记?”
乐莺点了点头,奇怪道:“世子,这都三年了,你不知道吗?”
戚连珩呆若木鸡,他不常在家,与程月鸾同房次数一月不过几次,而且都是在暗中同房,他也不曾细看过程月鸾的胳膊,并不知道她胳膊内侧有胎记。
他干涩的喉咙吞噎着,无法发声……程月鸾在平城长大,住得里青平山也不算远,是不是真就那么巧合,救他的人,是程月鸾而不是程月柔。
一眨眼功夫,戚连珩像一阵风一样骑马离开了。
程月鸾是被宏福给骗出去的,当她看到等她的人是戚连珩,登时黑了脸,讥讽道:“世子什么时候也学会了骗人的下作手段?”
戚连珩当然不知道宏福用了小手段,才把程月鸾“请”出来。
他视线直勾勾地落在程月鸾左手上,嗓音涩哑地问她:“你胳膊上,有个红月亮一样的胎记?”
程月鸾下意识捂了捂左臂,道:“与你无关。”
说罢,她转身要走,戚连珩不由分说把人带去了骑射场内专供权贵休息的内室。
男人与女人力量悬殊,尤其是戚连珩这种混迹行伍的男人,程月鸾是被他强抱着进屋的。
程月鸾拔下头上的簪子,以尖锐的一端对着戚连珩,高度正好在他脖子处,她拧着眉道:“你再碰我一下,别怪我不客气。”
戚连珩往前走了一步,簪尖正好抵住他的脖子,他低头请求:“让我看一看你胳膊上的胎记,就看一眼。”
程月鸾觉得好笑,成婚三年,他怕是都没仔细看过她一眼,现在却要来看她胳膊上的胎记,有病是不是?
有病就去找大夫治病。
戚连珩抬脚走近一步,簪子一点点地扎进他的皮肤,登时见了红。
程月鸾没客气,压根不着急把簪子挪开,只冷着脸道:“你再靠近我一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