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失聪记218（第1页）

失聪记（二）

“须惠，”治兵卫低声说：“快起来，须惠。”

被摇醒的须惠睁开双眼。平时通宵不灭的灯笼熄灭了，家中一片漆黑，就连好像在枕边的父亲也看不清他的身影。

“别出声。”治兵卫说道。

“怎么了？”须惠再次低声问：“怎么了？爹。”

“屋外面好像有人。”

须惠一下子清醒过来，她想把睡衣的腰带再次系紧，可是，颤抖着的手不听话，难以控制。

“真的有人来了吗？”须惠问：“是来找谷川大人的吗？”

“不知道。”治兵卫回答说：“不过，这么晚的深夜里过来，除此之外恐怕没别的可能吧。”

“那该怎么办呢？”

“别怕，”治兵卫说：“可能没时间换衣服了，你就这样躲到灶炉后面去，要是有人来了，就由我来对付，你找个机会去隐居别院通知大人，明白了吗？”

“那之后怎么办呢？”

“趁着我应付对方的时间，你带着谷川大人快逃啊，你忘了吗？”

正当须惠准备回答时，治兵卫的手摸过来按在了她的肩头，须惠不再说话，她听到屋外有人说话的声音。

“你可得冷静啊。”治兵卫小声说：“在灶炉后面等待时机，别慌啊。”

须惠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喂，起来一下。”在大门外，男人说：“我是坂下的茂七，城里来了官差来查户口了，快把门打开。”

等须惠躲入灶炉后的黑暗里后，她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她躲在这里。屋外不仅有人在大门外，似乎后院那边也有人。从后院里的洗刷场，传来了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她还听见了有人发出“嘘”的一声，那是制止别人发出声响的声音。——治兵卫点上了一个灯笼后，来到土间【注2：土间】，打开了小门。于是，提着灯笼的茂七在前，后面跟着一名武士，两人一起进了屋子。茂七是这个村庄的代理村长，但他看了一圈屋内，然后通过土间的通道打开了后门，他摇了摇灯笼说了什么话，但须惠没能听清楚。

“没有什么异常。”只听外面有人回答的声音，“没有人出来。”

然后，从茂七身后马上进来了一位年轻姑娘，还有一名像似仆人的男人。后院的门就那样被打开着。

“这是怎么了？村长大人。”治兵卫说：“在查什么呀？难道有盗贼逃进来了吗？”

“你老婆和女儿好像都不在嘛，”茂七问：“她们两人在哪里？”

“老婆回娘家去了，须惠也一起去了，不过，难道要查她们吗？”

“我们找的人是武士。”茂七身后的年轻武士第一次开口说：“是个叫谷川主计的人，你知道吧。”

“城堡正大门那里的谷川大人的话，我知道。”治兵卫平静地回答说：“我年轻时曾到大人家工作过的。”

“就是那个谷川，他应该在这儿吧。”年轻武士说：“有人来通报了，我们也确认了证据才过来的，别藏着了，说实话吧，谷川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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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2：土间＝房屋内进门处没有铺上地板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