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临近下旬,楚栀浑浑噩噩地结束在医院的见习,肖芊薏和许萦来找她出门也全然提不起兴趣。
游乐园的经历依然让她不好受。
她不是没有想过放弃,但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样难受。
傅巧蓉只以为她是学习任务太重,在见习期间又上了几个大夜班,提不起精神是正常的,问她要不要去旅游放松心情,去京北外婆家玩一趟也行。
楚栀不太想,怕自己的状态让外婆忧心。
忽然有点儿明白为什么当初表姐遇到事会从京北跑来江都小住了。
只是想找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呆着,不需要过多的关心,一个人冷静就好。
楚栀名下有一套小公寓,是家里送她的成人礼,见习期间她就一个人住那边,结束后再住外面傅巧蓉肯定又会哭哭啼啼控诉她长大不爱和爸妈待一块。
正逢医院有一个西部志愿义诊的短期项目,她想去尝试,但不符合报名要求,犹豫几天后,她厚着脸皮和导师说了自己的想法,最后被允许跟队去学习。
知道这件事后,傅巧蓉第一个不愿意,觉得女孩子去西部太苦,她一个从小被娇养长大的女娃娃,怎么能忍受那边的变幻莫测的天气。
她坚持要出一趟远门,傅巧蓉再心疼也拗不过,只能依依不舍送她和医疗队上高铁。
当火车开进深山,高山隐去,见到平原,沿途的绿色慢慢变少,偶尔有褐色的沙尘映入眼帘,勾起了楚栀浓厚的兴趣。
第一次出远门的楚栀,大部分时间趴在窗台,撑着下巴看外面的风景,面对祖国的大好河山心情澎湃,前段日子的闷闷不乐也被一路的微风渐渐吹散。
下了高铁,跟队去到支援的医院,楚栀把沿路拍到的美景分享到和爸妈的小群,小得意地炫耀了一下午,还没来得及体会风土人情,到了晚上用完晚餐突然开始水土不服,不得不在床上病恹恹地躺了三天。
到了第四天,傅巧蓉给她打来电话,把她吓到,立马从床上爬起来,换了一身整洁的衣服到阳台接听。
“宝贝,还好吗?”傅巧蓉忧心问。
楚栀冲着镜头甜甜笑了下:“好啊,这几天太忙了,所以才没时间给你和爸发消息。”
傅巧蓉不需要女儿事事报备,怕耽误她的时间,直接说了来意:“你表哥从日本回来探亲,听说你在新都,他打算过去玩,你抽个时间和他吃个饭。”
楚栀秒懂傅巧蓉的心思,是想让表哥做她眼线,来看看她离开家的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
“好,我和老师请示一下。”楚栀答应下来。
楚栀下午去到医院,因为没有行医资格证,到医院也是站在旁边看,没机会上手。
在门诊空闲时间,她和老师说了亲人要过来玩的事。
高老师不仅是楚栀的见习带教老师,也带过楚栀他们班的专业课,听她说后,不带犹豫的应下,让她好好玩,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就给他打电话。
楚栀一时间也不懂自己过来是做志愿者还是游玩,想着反正都是放松心情,没必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欣然地接下高老师的好意。
两天后,楚栀在高铁站接到表哥傅斯朗。
傅斯朗穿着一身休闲装,推着一个小箱子,手里还提着礼盒。
“表哥!”楚栀见到他开心地挥手。
傅斯朗早注意到她,走到她跟前,把东西递出去:“礼物。”